2020年4月11日 星期六

甲年將臨期第一主日

(瑪廿四37─44)

耶穌的文化世界



耶穌對當時民眾要「警醒」和準備大禍臨頭的勸語,正中當代人的下懷(42─43節)。中東人卻毫不在意未來事件,未雨綢繆有點不可思議。。

重視現在


一般來說,中東百姓無法也不願意想像未來的事件。只有天主能夠知道,人類對未來探詢總是徒勞無功的。現代人對達尼爾先知重新估算未來事件(1290天;1335天;算了罷!見達十二11─13)覺得相當滑稽;但是這正是中東先民對未來觀念的最好寫照。

在那個世界中,百姓完全只會為現在而生活。耶穌還斥責過他們憂慮明天所吃喝穿(瑪六25─34)。祂教導他們僅向天主求一天的所需而非一週的供應品(瑪六11)。耶穌絕對相信「非到這一切發生了,這一世代﹝祂那第一世紀﹞絕不會過去」(瑪廿四34)。

為此,我們開始疑惑經文中這些「警醒」和「準備好」「人子就來了」的勸諭究竟來自何處?是否耶穌說了這些話,或是祂門徒的假傳聖旨?

現在的挫折


許多學者以為耶穌經常出現許多與當時文化不同,大異其趣的舉止言行。而對現在的執著與短視近利的確會使人常常錯失良機。

瑪竇編纂福音,大約西元80到85年間,距耶穌死亡與復活已經有五十多年。在瑪竇福音完工之前的十到十五年間,猶太人叛變起義失敗招致了提托和他的羅馬大軍摧毀了聖殿(西元七十年)。

再者,人子還未回來以及與耶穌同時的聽眾也都早已去世。基督徒害怕起來,漸漸沒有耐心。

瑪竇的團體更被那些猶太對手的言論所激怒。他們嘲弄諷刺基督徒方式類似下列這些:「要來的人子在哪啊?你一直說『這一世代』,你被唬了。達尼爾先知不是也不能未卜先知啊?算了吧,你同樣被誤導了!」。

「未來」的希望


瑪竇為了安撫並勸導被圍剿的團體,在今天的讀經中借用並且重新編排了馬爾谷福音第十三章的比喻。人子說話算話;祂定會回來的(35節)。沒有人能算出精確的日子,因為祂會無預警的來臨像諾厄時代的洪水一般(37─39節)。所以,基督徒要先準備好。兩個田裡工作者和兩個推磨者的比喻並沒有暗示誰會被接去,誰會被留下(41節)。每個人必須像好家主一樣守夜,防範小偷和盜賊(43節)。每人必須準備好等待主無法預期的到來。

耶穌的遲來迫使重視現在的信仰先輩們不得不開始思考「未來」。在瑪竇的團體中以經遲延了五十多年之久,聖史需要能夠說服他們思考未來,雖不是遙遙無期,至少可以預見。

當代人則太注重未來,在時間上有些距離(大學從嬰兒始;退休從進入職場始),卻又常常錯失當下。

數位時鐘沒有秒針,電腦是以百萬來計算,處處加強我們對時光消逝快速的感受,因此無法在意當下。在未來有相當保障之下,我們更需要清醒並專注當下,避免後知後覺,防範災難悄然而至。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將臨期第二主日

(瑪三1─12)


耶穌的文化世界


浸洗者若翰


源自希臘文的洗禮(baptism)這字有「浸泡在水中」的意義。地中海的古人會將水,火和風(或精神)視為能夠潑灑在人身上的液體。

若翰在約旦河淺攤施洗的時候,很有可能在雨季(從九月末至四月末)之後水較暖活。當時除了為數甚少的富貴人家之外(不到總人數的百分之二),猶太人並不會加熱洗潔禮的池堂。

若翰的聽眾


除非有特殊的理由像朝聖或是去聽先知宣報,古代行旅通常被視為離經叛道。

而且那時唯有組團行旅才安全,親戚或同黨弟兄因而是理想的夥伴。

若翰確實鼓勵每個人要悔改,但他將他們分為許多群組。這是「群組 Groups」來到若翰跟前(從耶路撒冷,全猶太,約旦河一帶,5節)的背景。

若翰的目的


若翰以言論和象徵來宣講悔改,特別是群組的悔改,說穿了,以色列的革新(見2節)。若翰以其穿著(駱駝毛的外衣束上皮帶)和食物(蝗蟲和野蜜)象徵與三松,撒烏耳和厄里亞這些舊約人物結合,他們一起代表著抗不正義的傳統以及社會更新的改革典範。

若翰的宣報挑戰許多群組要改革。顯然先知和他那些忠實的聽眾並不滿意現況。耶穌的顯容及復活也應被視為呼籲轉變的象徵,要求皈依,悔改,改革,社會變革,革新以及人類處境徹底地改變。

指名道姓(Name Calling)


從表面來看,若翰的確挑戰菁英份子要改變他們的生活。一個以榮辱羞恥為價值核心的社會,所有的榮譽聲明都是與生俱來的。無論如何,是命中注定的榮譽頭銜。

洗者若翰這樣公開大聲吆喝那些「尊貴」的法利賽黨人和撒杜塞黨人為「蛇種」,自然會引起多重大的騷動。

況且「毒蛇所生的種類」一併羞辱他們的祖先,將他們也視為蛇類,不是人類,直接挑戰他們與生俱來的榮譽!

若翰預知群眾的心理,並持續挑戰以世代相傳的榮譽(「亞巴郎是我們的父親」),開創一個以倫理為基礎的榮譽(「結善果」)。重要的不是一個人的出生而是他的所作所為。

分裂的社會

暗地裡,若翰事實上挑戰司祭的貴族階級。

第一世紀巴勒斯坦的猶太社會可分為司祭和百姓整體兩大政營,再來應區分為大司祭(耶路撒冷菁英份子)以及外圍村落的市井小民以及他們的普通司祭(像若翰的父親匝加利亞)。

這些百姓和他們的普通司祭在超額的徵收,祖產被充公和長期糧食缺乏以及其他事務上,備受耶路撒冷菁英份子和他們羅馬主子的欺壓。

這些種種加劇當時社會的紛擾,人心思變。若和出生於普通司祭家族,親身經歷這些壓迫。極有可能才激發並構成他採取先知性的宣報。

結語(Final Word)


若翰洗者採用液體的象徵(水,火,風─精神)來總結他的宣報。在溫暖的水中施行以色列痛悔的象徵洗禮,將會被「以後要來的那一位」用「神聖的風或精神」與火的液體審判所代替。現在正是聽眾悔改並避免審判的時辰。

以緬懷耶穌聖嬰誕生的事蹟,並且以行哀矜的方式來準備耶誕節天主憐愛世人的慶祝,是否有淡化洗者若翰要求革新、皈依的政治和倫理層面的挑戰?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將臨期第三主日

(瑪十一2─11)


耶穌的文化世界


瑪竇福音呈顯出洗者若翰與耶穌彼此間的不一致。若翰似乎不太確定耶穌所扮演角色,而耶穌卻對若翰洗者瞭若指掌。

耶穌是誰?


若翰問耶穌是否就是「要來的那一位」?這意義就相當不清楚。在耶穌的時代,猶太人對默西亞概念可說百家爭鳴,莫衷一是。即便後來猶太教也沒有一致的協議。

這時期的多元特性,使得當代學者們談論「猶太教(多數) Judaisms」與「他們的默西亞 Messiahs 」都以多數來呈現。

耶穌的答覆同樣模稜兩可。如果祂指的是依撒意亞先知卅五章5─6節的記載,祂的成就可被解釋為一個默西亞能夠完成的偉大功績。但是如果祂指的是撒羅滿聖詠17(西元前一世紀所編纂),則祂又是一位理想的猶太君王是位軍事和政治領袖。無論如何,耶穌接受了「要來的那一位」的說法。

 

耶穌的成就


在耶穌那時代,專業治療師( healers )寧可談論病症,也不願談論治癒疾病。無法治癒病人的醫師(physician)是冒著生命的危險。這樣的醫師,新約中難得提及(見谷五26),通常出現在地中海文學的諷刺的成語中(見路四23)。

但是在一般的民間療法中,治療師則會冒著失敗的危險而行醫(瑪十七14-16)。由於耶穌是其中的一位,使得獄中充滿疑惑的若翰猜想祂卓絕超凡的成就,應該是屬於先知─治療師之輩(瑪十一5)。

耶穌是否因自我吹噓而牴觸了文化對榮譽的規範?地中海文化,為了不侵占他人的榮譽,是有義務挑戰並否決讚譽(瑪廿29─31),避免出現追求榮譽的醜態。耶穌心知肚明,以「凡不因我而跌倒的,是有福的」(6節)來為自己辯護。

 

若翰是誰?


耶穌問到「你們去到荒野裏,是要看什麼:若翰,還是蘆葦?」

原本希臘文所描繪的「蘆葦」只生長在埃及,被用來當筆的。但是毫無疑問的,這裡是指滿佈在約旦河山谷小溪的筆直飄逸的 Arundo donax。輕如羽毛的蘆葦頭受到微風就會飄揚起來(列上十四15)。筆直堅實的蘆葦莖可用來當行路拄杖(列下十八21),量尺(則四十3),或一些實用器具。也許耶穌有意將若翰不屈不撓的信念對照不易折斷且富有彈性的蘆葦。

再者,耶穌第二個問題或許有意將若翰比較成粗衣淡食的厄里亞先知,相對於那要判處若翰死刑的軟弱黑落德安提怕所穿的細軟柔衣(十四1─12)。

耶穌在今天的福音中,總結若翰超過一位先知(9節)並且肯定他的榮譽(基於他的出生)是無人能及的。卻又加上,天國中最小的也比若翰偉大(12節)。在這一點上,瑪竇福音中的耶穌留下許多疑惑。若翰是否屬於天國,或是被排除於外?耶穌最後又留下更多的不解:「若是你們願意接受,他就是那位要來的厄里亞」(14節)。

沒有證據顯示西元第一世紀的猶太人會普遍認為厄里亞是默西亞的先驅。這些觀念似乎來自基督徒所信的瑪拉基亞先知第四章5─6節的說法,或許是在耶穌去世後多時才將它放入耶穌口中。

迷糊了嗎?文化人類學對今天福音反省出這樣的問題,聖經不會有滿意的答覆。我們不須大驚小怪。基督徒並不需要靠著無法辯駁的證據而屈服。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將臨期第四主日

(瑪一18─24)

 

 耶穌的文化世界


耶穌受孕和誕生背後的文化,在瑪竇聖史的勾畫下栩栩如生。

定親和結婚


通常,當代許多人會將當時猶太人的定親誤以為現代結婚前的訂婚。定親揭開結婚過程的序幕,準夫妻仍得彼此分開而住(一般是第一層堂表親,見創廿四4;廿八20)。即便定親佳偶並沒有同居一室,毀婚得正式提出離婚。與定親的女子發生性關係被視同通姦(申廿二23─24)。

古代地中海世界的婚姻也是由父母張羅決定加入更大的家庭,而非個人。新娘並不會期待愛,伴侶或是安慰。在這性別壁壘分明的世界裡,男人與女人極少往來接觸。雙方都理解到他們的結合是家庭與家庭之間,彼此的政治和經濟利益考量。

整個結婚過程是一位女人遷徙的儀式。為贏得自己的媳婦,公公會向未過門媳婦的家長提供禮物或服務。新娘的父親做最後的酌定。雙方家庭的女人協議出互不吃虧的合同,最後雙方的族長公開承認這份合同。新郎要將新娘迎娶到自己家中,結婚過程才算完成(見瑪廿五1─12,和常年期第卅二主日的注解)。

 

瑪利亞的懷孕


生活在充滿流言蜚語的地中海村落,男人與女人彼此分開,定親雙方又不同居共處的事實,若瑟有可能是最後一位得知瑪利亞有了生孕的人。女人們會首先注意到瑪利亞並沒有參加每月所規定的洗潔禮。

瑪竇聖史另外解說到:瑪利亞是藉由一位神聖的精神(聖神)受孕。若瑟則由其他的管道得知此事。

 

若瑟的困境


以榮譽規範的地中海世界,要求無人能拿他人之物。由於瑪利亞的孩子並非由若瑟所出,若瑟對佔有它有點顧忌。他更知道將無法在洞房之夜公開示出「處女證」(申廿二13─21)。如果他再不趕緊行動,會自取其辱。

根據律法,若瑟有權將瑪利亞退回給岳丈,讓她羞辱而亡。戶籍紀第五章11─31節描述了瑪利亞將受到的制裁。但是若瑟是一位榮譽的男人,並且大發慈悲訴起離婚。他的榮譽感(sense of honor)是希望藉此機會真正的生父會接受孩子迎娶瑪利亞。從這些決定來看,若瑟行為非常高尚。

天主旨意


地中海的信仰先輩通常會遵照天主旨意而生活。但是天主如何讓人知道祂的旨意,人們又如何得知那旨意呢?像黑落德這樣的貴族可採取相當昂貴的選擇雇用了許多聖經專家(見瑪二5─6)。

一般百姓只好仰賴其他普通的方式。岳厄爾先知(二28或三1)報導一個諺語包含地中海人的基本信念:「老年人做奇夢,年輕人見異像」。若瑟(瑪一20─21;二13,19)和那些星象家(二12,三賢士)依照他們的年紀在夢中得知天主的旨意及暗示(還記得當時少於百分之五人口的人能活過卅歲!)。

天主親自向若瑟宣布孩子的性別(獲得高度珍重的男嬰在這文化中下視為天主特殊的禮物)並且給它起名字(耶穌)。耶穌的身價立刻超越人類的評價,更可提振若瑟的聲譽,因為天主不會光榮那些無羞恥心的人。

若將瑪利亞視為未婚生孕的少女,將耶穌的家庭視為流浪家庭(homeless),有點罔顧地中海文化,對瑪利亞、若瑟和耶穌都不公平。瑪利亞的窘境與困境置落在不同文化中,後果會是南轅北轍。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聖誕期聖家節

 

(瑪二13-15,19-23)


耶穌的文化背景


瑪竇福音將將耶穌呈現為另一位梅瑟。第二章已經開始強調,今天的讀經延續。

梅瑟


出谷記描述邪惡的法老王下詔梅瑟和其他希伯來的男孩應被處死(出一16,22)。法老的女兒想辦法救了梅瑟(二1-10)。成年的梅瑟在殺了一位埃及人必須逃往米德揚避難(二15)。法老王死了之後,天主命令梅瑟從米德揚回到埃及(四19)。

第一世紀曾經流行將梅瑟的故事重新編排、自由敘述或是加油添醋。若瑟夫(Josephus Flavius)的猶太古史(Antituities 2.205─37)和偽淮羅(pseudo-Philo 9.9─15)是這類重述聖經的兩個例子,可以與瑪竇第二章平行對照。聖史希望讀者能夠看到耶穌是梅瑟的一脈相傳(continuity)。

黑落德


由於我們一直採用著由於第六世紀隱修士 Dionysiu Exiguus 錯誤計算的年曆。耶穌其實應該生於西元前六年左右,並且黑落德死於西元前四年。黑落德這位殘酷的暴君,曾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毫不猶疑地誅殺自己的親人。若瑟在夢中得知黑落德的陰謀,以及天主願意救這孩子叫他帶著全家逃到埃及去。

埃及是猶太人的傳統避難所(見列上十一20;耶廿六21)。西元前卅年隸屬在羅馬帝國下,黑落德的勢力無法到達。

 

黑落德的兒子


(大)黑落德在新約中有封地的兒子有三位:阿爾赫勞(Archelaus)、黑落德安提帕、分封侯斐理伯。他們年輕時就被送往羅馬學習如何成為君王(按:連他所殺害的三個兒子也留學過羅馬。另一說法是,羅馬人藉此種安撫懷柔控制黑落德)。

當黑落德死後,阿爾赫勞繼承了猶太、撒瑪黎雅、和依杜默雅(Idumaea 黑落德的老家)。他的殘酷並不亞於其父黑落德。

黑落德安提帕則接掌加里肋亞和培勒雅(Perea)。這位是斬首若翰洗者的黑落德,耶穌稱他為「狐狸」。加里肋亞比猶太平靜和安全。這也是為何若瑟將家庭遷徙到此而不是白冷郡的理由。

加里肋亞的納匝肋


雖然瑪竇稱納匝肋為城市,它不過是個百人的村落。最多就是幾個家庭而已,彼此之間都有些親戚關係。很容易發現,在這些小村落存在著親堂表(first-cousin)的婚姻關係。

這村落距離與埃及通商的主要公路,濱海大道不遠。靠近納匝勒的另一條大道從 Acco 經過濱海大到達到提庇黎雅。

座落於主要十字路口上的納匝勒,比較靠近這十字路口的「大」城 Sepphoris。Sepphoris 並沒有在聖經中出現,卻是個相當重要的據點。

在耶穌時代,它曾是這區域的首府,在這城中黑落德曾大興土木,也提供區域內的工匠們工作。

西元200左右,王子猶太經師(Rabbi Judah)用其一生的最後一年在此整理定了米市納(Mishna 經師們口傳的聖經教理)。

加里肋亞因同時成為基督徒的發源地,以及後聖經時代的塔爾木猶太教(post-biblical talmudic Judaism)的發源地。

聖家


當代我們經常會誤解聖家的成員,以為聖家三口只有耶穌、瑪利亞、若瑟這小家庭。

其實,中東屬大家庭制,擴張性很強。聖家有可能在白冷有親戚,而他們所在的納匝肋是耶穌的延伸家庭。

中東家庭的關係也極為不同。母親與長子之間具有最強烈的情感關係,而這種關係是終身的。反而,丈夫與妻子的關係是最微弱的。

雖然我們無從得知聖家從埃及返回納匝肋後的生活。瑪竇描述耶穌能在大人的世界中得心應手,這就意味著在延伸家庭中,祂的家教相當周到。

最後,瑪竇綜合了許多地名與名字和所引用的聖經。逃到埃及與歐瑟亞第十一章一節有關,據說回到納匝肋也有聖經的基礎(雖然尚未發現)。似乎說明耶穌的家庭是根據聖經指導,意即,祂的地位與聖經啟示和天主旨意相互協調。根據聖經教養孩子似乎是個很有意義的選擇。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聖誕期主顯節

(瑪二1─12)


耶穌的文化背景


由於眾生平等,因此古代傳記家如 Plutarch 自然會為某些偉人「創作」出一些特別的淵源和背景的生命傳奇。雖然錯綜複雜,學者們同意瑪竇也有可能為被宣稱「猶太人的君王」(瑪廿七37)且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創作出事蹟並且修飾一番。賢士們的故事有可能是事實與創作的綜合傑作。

 

東方的賢士


希臘文 magoi 在這故事當中,曾經被翻譯成「智者 wise men」(太廣義)、「國王 kings」(不正確)、「占星家 astrologers」(部分正確,容易誤導)。天主教新美國聖經(New American Bible)則「賢士 magi」這字。

在耶穌那個時代,賢士是一群高級顧問階級,為米底亞王國的統治者和波斯皇帝(相當現代伊朗和伊拉克兩國)在政治和宗教上服務。

古代作家 Strabo 和 Xenophon 指出波斯的賢士們以偉大君王,或是他們稱為萬王之王的名義與大神 Ahura Mazdah (瑣羅亞斯德教的神祇阿胡拉馬茲達)溝通。有一次賢士成功地叛變,另立了一位君王,表示他們始終也是波斯帝國內的威脅。

歷史記載賢士也抗拒過馬其頓的斐理伯(Philip)和亞歷山大大帝征服古代近東民族所建立的王朝。希臘人認為波斯人墮落與軟弱。波斯人明顯地相當憤恨這種輕蔑。其實,波斯預言四個王朝(巴比倫、米底亞、波斯、希臘)一代不如一代,與達尼爾相類似,渴望恢復正統的波斯君主。

當羅馬人開始征服世界時,賢士逐漸擁護東方(波斯)的君王,並倡導反抗西方(羅馬)帝國。西元66年,正在平息耶路撒冷猶太人的叛亂羅馬人同意接受波斯的提里德特斯( Tiridates ) 為亞美尼亞君王的合法候選人,而不是像在以色列黑落德與其兒子的傀儡君王。提里德特斯帶著鄰國三個波斯掌權者的兒子們以及隨團包括賢士、親戚、僕人、三千馬夫、和許多羅馬人一行人,花了九個月的旅途上羅馬,向尼祿皇帝進貢並接受加冕。

這件歷史事蹟深植人心。東方國王顧問的賢士顯然有極大的影響力。瑪竇聖史毫無疑問也熟悉這個故事。

瑪竇的賢士


在假設性地重新架構賢士與耶穌的「原始」故事,賢士觀察耶穌的星象,發現祂的星並且追隨它,找到祂而且朝拜了祂,然後離開。瑪竇是如何在耶穌誕生的故事中重新塑造這件事蹟呢?

取自提里德特斯波斯國王朝貢的故事靈感,瑪竇將耶穌誕生故事染上一些政治色彩。幾世紀以來一向反抗西方(當時的羅馬)帝國,東方賢士來到耶穌跟前,朝拜祂為新的「猶太人的君王」。

賢士所宣布的信息遠遠涵蓋過以色列和整個古代近東。這嬰兒就是「萬王之王」。祂開始恢復了正統的東方王朝。大黑落德這諂媚羅馬人、殺人犯、傀儡暴君有相當的理由會忐忑不安。

似乎有點落井下石,福音故事描寫賢士的尋訪到為脫離外族的控制以及恢復東方王朝,不是出生貴族,而是來自微不足道(Judea)毫不起眼村落(Bethlehem)的卑下窮苦人。

基督徒的傳統與禮儀裝飾了賢士的到訪,耶穌的「主顯」充滿了象徵與精采絕倫的解釋。藉由我們變幻莫測和五彩繽紛的鏡片,對這故事的熟悉度就像想像其他聖經故事的真實歷史與政治一樣。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一主日(主受洗節)

(瑪三13─17)


耶穌的文化背景


洗者若翰為耶穌施洗式最確切的歷史事蹟之一。然而,每部福音都呈現出不同的意意或不同的解釋

季節


以色列在第一世紀時有兩季節:雨季(從9月底到4月底)以及旱季(從5月初到9月初)。人們在雨季中通常足不出戶。在旱季時,大家出門從事地中海重要活動。大家喜歡看以及被看。就這點來看,耶穌和祂的門徒是典型的地中海人。

耶穌和其他人能夠「浸入」約旦河中表示當然是旱季的開始,那時約旦河和其他支流充滿了冬天的雨水,太陽熱暖了淺水區,溫度適宜。

耶穌的福傳在瑪竇福音中持續了一個旱季。祂死在逾越節,是慶祝下一個旱季開始的豐收節日。耶穌的傳教在若望福音中則涵蓋了三個旱季,因為祂曾經按照春天的逾越節的規定上耶路撒冷。

 

耶穌的身分


在瑪竇福音中,有聲音從天上宣布:「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前兩章,聖史不是已經說明了嗎?

在這追求榮譽的社會中,人們一有機會就必須隨時建立這種價值。瑪竇的耶穌族譜(不同於路加福音)將祂列入與亞巴郎和達味同等榮譽的傳承中。在祂的受孕,耶穌就已有了榮譽的靈性源頭。瑪竇整部福音展示耶穌繼承他的榮譽祖先梅瑟。

在洗禮眾目睽睽下,天主親自宣稱與耶穌有父與子,和主從的關係。沒有這樣的公開宣示,耶穌是無法進行祂的福傳。即便如此,耶穌的鄉親仍舊懷疑:「這人不是木匠的兒子?」......祂的這一切是從哪裡來的呢?」(瑪十三53-58)。


浸洗的意義


從一開始,耶穌的追隨者就對耶穌受若翰的洗禮感到不自在。總之,若翰解釋他的洗禮是為了悔改(瑪三11)。耶穌勝過若翰(瑪三11-12),耶穌並不需要悔改。

瑪竇的記載提供兩個解釋來紓解這樣的不自在。第一個是耶穌受洗的三個紀錄共通點,有聲音來自天上。在希伯來聖經中,這種聲音被稱作「聲音的女兒」(bat qol),也就是天主所說的「回音」。

阿拉美語聖經文譯本(意譯)稱為塔庫姆譯本稱這種聲音為「天上的聲音」用來解釋亞巴郎想要弒子依撒格的不名事蹟(創廿二10),或是解釋雅各伯夢中出現的天使是從天而降,而不是上升的傳統。瑪竇說明天上的聲音是因為天主願意耶穌受洗。天主因為耶穌的服從而高興,用來建議耶穌值得祂的追隨者服從。

第二個解釋是瑪竇福音特有的,宣稱耶穌必須要受洗以「完成全義」。許多學者就像大部分的人一樣認為耶穌對若翰洗者的名聲感到好奇,因此跑來受教。因此,若翰悔改的勸言皈依了祂,改變了祂的心。

耶穌是名工匠。然而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祂曾經欺騙過人,祂了解自己職業的風險,開始接受若翰洗者「結善果」的號召。為了取悅天主,耶穌受洗。因而,祂成了若翰洗者的門徒,分享浸洗的福傳服務(見若三22所報導的耶穌洗禮的福傳,與若四1-2的若翰喜者不同,後期的基督徒傳統所否認的)。

我們了解到耶穌必須發掘自己的身分,分辨天主的旨意,完成祂的命運。耶穌的信念協助了祂。我們的信念如何幫助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