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11日 星期六

甲年將臨期第一主日

(瑪廿四37─44)

耶穌的文化世界



耶穌對當時民眾要「警醒」和準備大禍臨頭的勸語,正中當代人的下懷(42─43節)。中東人卻毫不在意未來事件,未雨綢繆有點不可思議。。

重視現在


一般來說,中東百姓無法也不願意想像未來的事件。只有天主能夠知道,人類對未來探詢總是徒勞無功的。現代人對達尼爾先知重新估算未來事件(1290天;1335天;算了罷!見達十二11─13)覺得相當滑稽;但是這正是中東先民對未來觀念的最好寫照。

在那個世界中,百姓完全只會為現在而生活。耶穌還斥責過他們憂慮明天所吃喝穿(瑪六25─34)。祂教導他們僅向天主求一天的所需而非一週的供應品(瑪六11)。耶穌絕對相信「非到這一切發生了,這一世代﹝祂那第一世紀﹞絕不會過去」(瑪廿四34)。

為此,我們開始疑惑經文中這些「警醒」和「準備好」「人子就來了」的勸諭究竟來自何處?是否耶穌說了這些話,或是祂門徒的假傳聖旨?

現在的挫折


許多學者以為耶穌經常出現許多與當時文化不同,大異其趣的舉止言行。而對現在的執著與短視近利的確會使人常常錯失良機。

瑪竇編纂福音,大約西元80到85年間,距耶穌死亡與復活已經有五十多年。在瑪竇福音完工之前的十到十五年間,猶太人叛變起義失敗招致了提托和他的羅馬大軍摧毀了聖殿(西元七十年)。

再者,人子還未回來以及與耶穌同時的聽眾也都早已去世。基督徒害怕起來,漸漸沒有耐心。

瑪竇的團體更被那些猶太對手的言論所激怒。他們嘲弄諷刺基督徒方式類似下列這些:「要來的人子在哪啊?你一直說『這一世代』,你被唬了。達尼爾先知不是也不能未卜先知啊?算了吧,你同樣被誤導了!」。

「未來」的希望


瑪竇為了安撫並勸導被圍剿的團體,在今天的讀經中借用並且重新編排了馬爾谷福音第十三章的比喻。人子說話算話;祂定會回來的(35節)。沒有人能算出精確的日子,因為祂會無預警的來臨像諾厄時代的洪水一般(37─39節)。所以,基督徒要先準備好。兩個田裡工作者和兩個推磨者的比喻並沒有暗示誰會被接去,誰會被留下(41節)。每個人必須像好家主一樣守夜,防範小偷和盜賊(43節)。每人必須準備好等待主無法預期的到來。

耶穌的遲來迫使重視現在的信仰先輩們不得不開始思考「未來」。在瑪竇的團體中以經遲延了五十多年之久,聖史需要能夠說服他們思考未來,雖不是遙遙無期,至少可以預見。

當代人則太注重未來,在時間上有些距離(大學從嬰兒始;退休從進入職場始),卻又常常錯失當下。

數位時鐘沒有秒針,電腦是以百萬來計算,處處加強我們對時光消逝快速的感受,因此無法在意當下。在未來有相當保障之下,我們更需要清醒並專注當下,避免後知後覺,防範災難悄然而至。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將臨期第二主日

(瑪三1─12)


耶穌的文化世界


浸洗者若翰


源自希臘文的洗禮(baptism)這字有「浸泡在水中」的意義。地中海的古人會將水,火和風(或精神)視為能夠潑灑在人身上的液體。

若翰在約旦河淺攤施洗的時候,很有可能在雨季(從九月末至四月末)之後水較暖活。當時除了為數甚少的富貴人家之外(不到總人數的百分之二),猶太人並不會加熱洗潔禮的池堂。

若翰的聽眾


除非有特殊的理由像朝聖或是去聽先知宣報,古代行旅通常被視為離經叛道。

而且那時唯有組團行旅才安全,親戚或同黨弟兄因而是理想的夥伴。

若翰確實鼓勵每個人要悔改,但他將他們分為許多群組。這是「群組 Groups」來到若翰跟前(從耶路撒冷,全猶太,約旦河一帶,5節)的背景。

若翰的目的


若翰以言論和象徵來宣講悔改,特別是群組的悔改,說穿了,以色列的革新(見2節)。若翰以其穿著(駱駝毛的外衣束上皮帶)和食物(蝗蟲和野蜜)象徵與三松,撒烏耳和厄里亞這些舊約人物結合,他們一起代表著抗不正義的傳統以及社會更新的改革典範。

若翰的宣報挑戰許多群組要改革。顯然先知和他那些忠實的聽眾並不滿意現況。耶穌的顯容及復活也應被視為呼籲轉變的象徵,要求皈依,悔改,改革,社會變革,革新以及人類處境徹底地改變。

指名道姓(Name Calling)


從表面來看,若翰的確挑戰菁英份子要改變他們的生活。一個以榮辱羞恥為價值核心的社會,所有的榮譽聲明都是與生俱來的。無論如何,是命中注定的榮譽頭銜。

洗者若翰這樣公開大聲吆喝那些「尊貴」的法利賽黨人和撒杜塞黨人為「蛇種」,自然會引起多重大的騷動。

況且「毒蛇所生的種類」一併羞辱他們的祖先,將他們也視為蛇類,不是人類,直接挑戰他們與生俱來的榮譽!

若翰預知群眾的心理,並持續挑戰以世代相傳的榮譽(「亞巴郎是我們的父親」),開創一個以倫理為基礎的榮譽(「結善果」)。重要的不是一個人的出生而是他的所作所為。

分裂的社會

暗地裡,若翰事實上挑戰司祭的貴族階級。

第一世紀巴勒斯坦的猶太社會可分為司祭和百姓整體兩大政營,再來應區分為大司祭(耶路撒冷菁英份子)以及外圍村落的市井小民以及他們的普通司祭(像若翰的父親匝加利亞)。

這些百姓和他們的普通司祭在超額的徵收,祖產被充公和長期糧食缺乏以及其他事務上,備受耶路撒冷菁英份子和他們羅馬主子的欺壓。

這些種種加劇當時社會的紛擾,人心思變。若和出生於普通司祭家族,親身經歷這些壓迫。極有可能才激發並構成他採取先知性的宣報。

結語(Final Word)


若翰洗者採用液體的象徵(水,火,風─精神)來總結他的宣報。在溫暖的水中施行以色列痛悔的象徵洗禮,將會被「以後要來的那一位」用「神聖的風或精神」與火的液體審判所代替。現在正是聽眾悔改並避免審判的時辰。

以緬懷耶穌聖嬰誕生的事蹟,並且以行哀矜的方式來準備耶誕節天主憐愛世人的慶祝,是否有淡化洗者若翰要求革新、皈依的政治和倫理層面的挑戰?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將臨期第三主日

(瑪十一2─11)


耶穌的文化世界


瑪竇福音呈顯出洗者若翰與耶穌彼此間的不一致。若翰似乎不太確定耶穌所扮演角色,而耶穌卻對若翰洗者瞭若指掌。

耶穌是誰?


若翰問耶穌是否就是「要來的那一位」?這意義就相當不清楚。在耶穌的時代,猶太人對默西亞概念可說百家爭鳴,莫衷一是。即便後來猶太教也沒有一致的協議。

這時期的多元特性,使得當代學者們談論「猶太教(多數) Judaisms」與「他們的默西亞 Messiahs 」都以多數來呈現。

耶穌的答覆同樣模稜兩可。如果祂指的是依撒意亞先知卅五章5─6節的記載,祂的成就可被解釋為一個默西亞能夠完成的偉大功績。但是如果祂指的是撒羅滿聖詠17(西元前一世紀所編纂),則祂又是一位理想的猶太君王是位軍事和政治領袖。無論如何,耶穌接受了「要來的那一位」的說法。

 

耶穌的成就


在耶穌那時代,專業治療師( healers )寧可談論病症,也不願談論治癒疾病。無法治癒病人的醫師(physician)是冒著生命的危險。這樣的醫師,新約中難得提及(見谷五26),通常出現在地中海文學的諷刺的成語中(見路四23)。

但是在一般的民間療法中,治療師則會冒著失敗的危險而行醫(瑪十七14-16)。由於耶穌是其中的一位,使得獄中充滿疑惑的若翰猜想祂卓絕超凡的成就,應該是屬於先知─治療師之輩(瑪十一5)。

耶穌是否因自我吹噓而牴觸了文化對榮譽的規範?地中海文化,為了不侵占他人的榮譽,是有義務挑戰並否決讚譽(瑪廿29─31),避免出現追求榮譽的醜態。耶穌心知肚明,以「凡不因我而跌倒的,是有福的」(6節)來為自己辯護。

 

若翰是誰?


耶穌問到「你們去到荒野裏,是要看什麼:若翰,還是蘆葦?」

原本希臘文所描繪的「蘆葦」只生長在埃及,被用來當筆的。但是毫無疑問的,這裡是指滿佈在約旦河山谷小溪的筆直飄逸的 Arundo donax。輕如羽毛的蘆葦頭受到微風就會飄揚起來(列上十四15)。筆直堅實的蘆葦莖可用來當行路拄杖(列下十八21),量尺(則四十3),或一些實用器具。也許耶穌有意將若翰不屈不撓的信念對照不易折斷且富有彈性的蘆葦。

再者,耶穌第二個問題或許有意將若翰比較成粗衣淡食的厄里亞先知,相對於那要判處若翰死刑的軟弱黑落德安提怕所穿的細軟柔衣(十四1─12)。

耶穌在今天的福音中,總結若翰超過一位先知(9節)並且肯定他的榮譽(基於他的出生)是無人能及的。卻又加上,天國中最小的也比若翰偉大(12節)。在這一點上,瑪竇福音中的耶穌留下許多疑惑。若翰是否屬於天國,或是被排除於外?耶穌最後又留下更多的不解:「若是你們願意接受,他就是那位要來的厄里亞」(14節)。

沒有證據顯示西元第一世紀的猶太人會普遍認為厄里亞是默西亞的先驅。這些觀念似乎來自基督徒所信的瑪拉基亞先知第四章5─6節的說法,或許是在耶穌去世後多時才將它放入耶穌口中。

迷糊了嗎?文化人類學對今天福音反省出這樣的問題,聖經不會有滿意的答覆。我們不須大驚小怪。基督徒並不需要靠著無法辯駁的證據而屈服。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將臨期第四主日

(瑪一18─24)

 

 耶穌的文化世界


耶穌受孕和誕生背後的文化,在瑪竇聖史的勾畫下栩栩如生。

定親和結婚


通常,當代許多人會將當時猶太人的定親誤以為現代結婚前的訂婚。定親揭開結婚過程的序幕,準夫妻仍得彼此分開而住(一般是第一層堂表親,見創廿四4;廿八20)。即便定親佳偶並沒有同居一室,毀婚得正式提出離婚。與定親的女子發生性關係被視同通姦(申廿二23─24)。

古代地中海世界的婚姻也是由父母張羅決定加入更大的家庭,而非個人。新娘並不會期待愛,伴侶或是安慰。在這性別壁壘分明的世界裡,男人與女人極少往來接觸。雙方都理解到他們的結合是家庭與家庭之間,彼此的政治和經濟利益考量。

整個結婚過程是一位女人遷徙的儀式。為贏得自己的媳婦,公公會向未過門媳婦的家長提供禮物或服務。新娘的父親做最後的酌定。雙方家庭的女人協議出互不吃虧的合同,最後雙方的族長公開承認這份合同。新郎要將新娘迎娶到自己家中,結婚過程才算完成(見瑪廿五1─12,和常年期第卅二主日的注解)。

 

瑪利亞的懷孕


生活在充滿流言蜚語的地中海村落,男人與女人彼此分開,定親雙方又不同居共處的事實,若瑟有可能是最後一位得知瑪利亞有了生孕的人。女人們會首先注意到瑪利亞並沒有參加每月所規定的洗潔禮。

瑪竇聖史另外解說到:瑪利亞是藉由一位神聖的精神(聖神)受孕。若瑟則由其他的管道得知此事。

 

若瑟的困境


以榮譽規範的地中海世界,要求無人能拿他人之物。由於瑪利亞的孩子並非由若瑟所出,若瑟對佔有它有點顧忌。他更知道將無法在洞房之夜公開示出「處女證」(申廿二13─21)。如果他再不趕緊行動,會自取其辱。

根據律法,若瑟有權將瑪利亞退回給岳丈,讓她羞辱而亡。戶籍紀第五章11─31節描述了瑪利亞將受到的制裁。但是若瑟是一位榮譽的男人,並且大發慈悲訴起離婚。他的榮譽感(sense of honor)是希望藉此機會真正的生父會接受孩子迎娶瑪利亞。從這些決定來看,若瑟行為非常高尚。

天主旨意


地中海的信仰先輩通常會遵照天主旨意而生活。但是天主如何讓人知道祂的旨意,人們又如何得知那旨意呢?像黑落德這樣的貴族可採取相當昂貴的選擇雇用了許多聖經專家(見瑪二5─6)。

一般百姓只好仰賴其他普通的方式。岳厄爾先知(二28或三1)報導一個諺語包含地中海人的基本信念:「老年人做奇夢,年輕人見異像」。若瑟(瑪一20─21;二13,19)和那些星象家(二12,三賢士)依照他們的年紀在夢中得知天主的旨意及暗示(還記得當時少於百分之五人口的人能活過卅歲!)。

天主親自向若瑟宣布孩子的性別(獲得高度珍重的男嬰在這文化中下視為天主特殊的禮物)並且給它起名字(耶穌)。耶穌的身價立刻超越人類的評價,更可提振若瑟的聲譽,因為天主不會光榮那些無羞恥心的人。

若將瑪利亞視為未婚生孕的少女,將耶穌的家庭視為流浪家庭(homeless),有點罔顧地中海文化,對瑪利亞、若瑟和耶穌都不公平。瑪利亞的窘境與困境置落在不同文化中,後果會是南轅北轍。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聖誕期聖家節

 

(瑪二13-15,19-23)


耶穌的文化背景


瑪竇福音將將耶穌呈現為另一位梅瑟。第二章已經開始強調,今天的讀經延續。

梅瑟


出谷記描述邪惡的法老王下詔梅瑟和其他希伯來的男孩應被處死(出一16,22)。法老的女兒想辦法救了梅瑟(二1-10)。成年的梅瑟在殺了一位埃及人必須逃往米德揚避難(二15)。法老王死了之後,天主命令梅瑟從米德揚回到埃及(四19)。

第一世紀曾經流行將梅瑟的故事重新編排、自由敘述或是加油添醋。若瑟夫(Josephus Flavius)的猶太古史(Antituities 2.205─37)和偽淮羅(pseudo-Philo 9.9─15)是這類重述聖經的兩個例子,可以與瑪竇第二章平行對照。聖史希望讀者能夠看到耶穌是梅瑟的一脈相傳(continuity)。

黑落德


由於我們一直採用著由於第六世紀隱修士 Dionysiu Exiguus 錯誤計算的年曆。耶穌其實應該生於西元前六年左右,並且黑落德死於西元前四年。黑落德這位殘酷的暴君,曾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毫不猶疑地誅殺自己的親人。若瑟在夢中得知黑落德的陰謀,以及天主願意救這孩子叫他帶著全家逃到埃及去。

埃及是猶太人的傳統避難所(見列上十一20;耶廿六21)。西元前卅年隸屬在羅馬帝國下,黑落德的勢力無法到達。

 

黑落德的兒子


(大)黑落德在新約中有封地的兒子有三位:阿爾赫勞(Archelaus)、黑落德安提帕、分封侯斐理伯。他們年輕時就被送往羅馬學習如何成為君王(按:連他所殺害的三個兒子也留學過羅馬。另一說法是,羅馬人藉此種安撫懷柔控制黑落德)。

當黑落德死後,阿爾赫勞繼承了猶太、撒瑪黎雅、和依杜默雅(Idumaea 黑落德的老家)。他的殘酷並不亞於其父黑落德。

黑落德安提帕則接掌加里肋亞和培勒雅(Perea)。這位是斬首若翰洗者的黑落德,耶穌稱他為「狐狸」。加里肋亞比猶太平靜和安全。這也是為何若瑟將家庭遷徙到此而不是白冷郡的理由。

加里肋亞的納匝肋


雖然瑪竇稱納匝肋為城市,它不過是個百人的村落。最多就是幾個家庭而已,彼此之間都有些親戚關係。很容易發現,在這些小村落存在著親堂表(first-cousin)的婚姻關係。

這村落距離與埃及通商的主要公路,濱海大道不遠。靠近納匝勒的另一條大道從 Acco 經過濱海大到達到提庇黎雅。

座落於主要十字路口上的納匝勒,比較靠近這十字路口的「大」城 Sepphoris。Sepphoris 並沒有在聖經中出現,卻是個相當重要的據點。

在耶穌時代,它曾是這區域的首府,在這城中黑落德曾大興土木,也提供區域內的工匠們工作。

西元200左右,王子猶太經師(Rabbi Judah)用其一生的最後一年在此整理定了米市納(Mishna 經師們口傳的聖經教理)。

加里肋亞因同時成為基督徒的發源地,以及後聖經時代的塔爾木猶太教(post-biblical talmudic Judaism)的發源地。

聖家


當代我們經常會誤解聖家的成員,以為聖家三口只有耶穌、瑪利亞、若瑟這小家庭。

其實,中東屬大家庭制,擴張性很強。聖家有可能在白冷有親戚,而他們所在的納匝肋是耶穌的延伸家庭。

中東家庭的關係也極為不同。母親與長子之間具有最強烈的情感關係,而這種關係是終身的。反而,丈夫與妻子的關係是最微弱的。

雖然我們無從得知聖家從埃及返回納匝肋後的生活。瑪竇描述耶穌能在大人的世界中得心應手,這就意味著在延伸家庭中,祂的家教相當周到。

最後,瑪竇綜合了許多地名與名字和所引用的聖經。逃到埃及與歐瑟亞第十一章一節有關,據說回到納匝肋也有聖經的基礎(雖然尚未發現)。似乎說明耶穌的家庭是根據聖經指導,意即,祂的地位與聖經啟示和天主旨意相互協調。根據聖經教養孩子似乎是個很有意義的選擇。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聖誕期主顯節

(瑪二1─12)


耶穌的文化背景


由於眾生平等,因此古代傳記家如 Plutarch 自然會為某些偉人「創作」出一些特別的淵源和背景的生命傳奇。雖然錯綜複雜,學者們同意瑪竇也有可能為被宣稱「猶太人的君王」(瑪廿七37)且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創作出事蹟並且修飾一番。賢士們的故事有可能是事實與創作的綜合傑作。

 

東方的賢士


希臘文 magoi 在這故事當中,曾經被翻譯成「智者 wise men」(太廣義)、「國王 kings」(不正確)、「占星家 astrologers」(部分正確,容易誤導)。天主教新美國聖經(New American Bible)則「賢士 magi」這字。

在耶穌那個時代,賢士是一群高級顧問階級,為米底亞王國的統治者和波斯皇帝(相當現代伊朗和伊拉克兩國)在政治和宗教上服務。

古代作家 Strabo 和 Xenophon 指出波斯的賢士們以偉大君王,或是他們稱為萬王之王的名義與大神 Ahura Mazdah (瑣羅亞斯德教的神祇阿胡拉馬茲達)溝通。有一次賢士成功地叛變,另立了一位君王,表示他們始終也是波斯帝國內的威脅。

歷史記載賢士也抗拒過馬其頓的斐理伯(Philip)和亞歷山大大帝征服古代近東民族所建立的王朝。希臘人認為波斯人墮落與軟弱。波斯人明顯地相當憤恨這種輕蔑。其實,波斯預言四個王朝(巴比倫、米底亞、波斯、希臘)一代不如一代,與達尼爾相類似,渴望恢復正統的波斯君主。

當羅馬人開始征服世界時,賢士逐漸擁護東方(波斯)的君王,並倡導反抗西方(羅馬)帝國。西元66年,正在平息耶路撒冷猶太人的叛亂羅馬人同意接受波斯的提里德特斯( Tiridates ) 為亞美尼亞君王的合法候選人,而不是像在以色列黑落德與其兒子的傀儡君王。提里德特斯帶著鄰國三個波斯掌權者的兒子們以及隨團包括賢士、親戚、僕人、三千馬夫、和許多羅馬人一行人,花了九個月的旅途上羅馬,向尼祿皇帝進貢並接受加冕。

這件歷史事蹟深植人心。東方國王顧問的賢士顯然有極大的影響力。瑪竇聖史毫無疑問也熟悉這個故事。

瑪竇的賢士


在假設性地重新架構賢士與耶穌的「原始」故事,賢士觀察耶穌的星象,發現祂的星並且追隨它,找到祂而且朝拜了祂,然後離開。瑪竇是如何在耶穌誕生的故事中重新塑造這件事蹟呢?

取自提里德特斯波斯國王朝貢的故事靈感,瑪竇將耶穌誕生故事染上一些政治色彩。幾世紀以來一向反抗西方(當時的羅馬)帝國,東方賢士來到耶穌跟前,朝拜祂為新的「猶太人的君王」。

賢士所宣布的信息遠遠涵蓋過以色列和整個古代近東。這嬰兒就是「萬王之王」。祂開始恢復了正統的東方王朝。大黑落德這諂媚羅馬人、殺人犯、傀儡暴君有相當的理由會忐忑不安。

似乎有點落井下石,福音故事描寫賢士的尋訪到為脫離外族的控制以及恢復東方王朝,不是出生貴族,而是來自微不足道(Judea)毫不起眼村落(Bethlehem)的卑下窮苦人。

基督徒的傳統與禮儀裝飾了賢士的到訪,耶穌的「主顯」充滿了象徵與精采絕倫的解釋。藉由我們變幻莫測和五彩繽紛的鏡片,對這故事的熟悉度就像想像其他聖經故事的真實歷史與政治一樣。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一主日(主受洗節)

(瑪三13─17)


耶穌的文化背景


洗者若翰為耶穌施洗式最確切的歷史事蹟之一。然而,每部福音都呈現出不同的意意或不同的解釋

季節


以色列在第一世紀時有兩季節:雨季(從9月底到4月底)以及旱季(從5月初到9月初)。人們在雨季中通常足不出戶。在旱季時,大家出門從事地中海重要活動。大家喜歡看以及被看。就這點來看,耶穌和祂的門徒是典型的地中海人。

耶穌和其他人能夠「浸入」約旦河中表示當然是旱季的開始,那時約旦河和其他支流充滿了冬天的雨水,太陽熱暖了淺水區,溫度適宜。

耶穌的福傳在瑪竇福音中持續了一個旱季。祂死在逾越節,是慶祝下一個旱季開始的豐收節日。耶穌的傳教在若望福音中則涵蓋了三個旱季,因為祂曾經按照春天的逾越節的規定上耶路撒冷。

 

耶穌的身分


在瑪竇福音中,有聲音從天上宣布:「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前兩章,聖史不是已經說明了嗎?

在這追求榮譽的社會中,人們一有機會就必須隨時建立這種價值。瑪竇的耶穌族譜(不同於路加福音)將祂列入與亞巴郎和達味同等榮譽的傳承中。在祂的受孕,耶穌就已有了榮譽的靈性源頭。瑪竇整部福音展示耶穌繼承他的榮譽祖先梅瑟。

在洗禮眾目睽睽下,天主親自宣稱與耶穌有父與子,和主從的關係。沒有這樣的公開宣示,耶穌是無法進行祂的福傳。即便如此,耶穌的鄉親仍舊懷疑:「這人不是木匠的兒子?」......祂的這一切是從哪裡來的呢?」(瑪十三53-58)。


浸洗的意義


從一開始,耶穌的追隨者就對耶穌受若翰的洗禮感到不自在。總之,若翰解釋他的洗禮是為了悔改(瑪三11)。耶穌勝過若翰(瑪三11-12),耶穌並不需要悔改。

瑪竇的記載提供兩個解釋來紓解這樣的不自在。第一個是耶穌受洗的三個紀錄共通點,有聲音來自天上。在希伯來聖經中,這種聲音被稱作「聲音的女兒」(bat qol),也就是天主所說的「回音」。

阿拉美語聖經文譯本(意譯)稱為塔庫姆譯本稱這種聲音為「天上的聲音」用來解釋亞巴郎想要弒子依撒格的不名事蹟(創廿二10),或是解釋雅各伯夢中出現的天使是從天而降,而不是上升的傳統。瑪竇說明天上的聲音是因為天主願意耶穌受洗。天主因為耶穌的服從而高興,用來建議耶穌值得祂的追隨者服從。

第二個解釋是瑪竇福音特有的,宣稱耶穌必須要受洗以「完成全義」。許多學者就像大部分的人一樣認為耶穌對若翰洗者的名聲感到好奇,因此跑來受教。因此,若翰悔改的勸言皈依了祂,改變了祂的心。

耶穌是名工匠。然而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祂曾經欺騙過人,祂了解自己職業的風險,開始接受若翰洗者「結善果」的號召。為了取悅天主,耶穌受洗。因而,祂成了若翰洗者的門徒,分享浸洗的福傳服務(見若三22所報導的耶穌洗禮的福傳,與若四1-2的若翰喜者不同,後期的基督徒傳統所否認的)。

我們了解到耶穌必須發掘自己的身分,分辨天主的旨意,完成祂的命運。耶穌的信念協助了祂。我們的信念如何幫助我們呢?

甲年常年期第二主日

 
(若一29─34)


耶穌的文化世界


若望聖史公認為富有神學與神秘性的作者,他也隱隱約約地呈現一些毫無作假的「史實」。
在今日的讀經中,我們得知若翰洗者與表親耶穌並非熟識,並且很難認出祂來(30,33)。即便如此,若翰洗者宣稱自己是耶穌的「見證人」。

 

地中海的「見證者」


最近我同事呆在納波里朋友的家度安息年。這位朋友要求我同事上法庭做見證以阻止鄰居對其兒子施虐。

律師問我同事說:「你看見了甚麼」?我同事回答:「我沒有見到施毆。但是我在公寓裡聽到接上的吵雜聲,然後見到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的男孩。還有,我常見到男孩從學校回來總是如此,他說鄰居打的」。

律師滿臉發白,坐回椅子並且說:「你就看到這些?這會使我願意不再從事法律事務。在我生涯上,從沒見過如此誠實的見證人」。

我同事得知在當地文化背景下「看見(to see)」就是報告個人的感受、想像、假設或渴望,特別是在如果能幫助朋友下。他應該以強烈的情感來詳細地描述他不曾見到的毆打。

見證者若翰


那些傳揚我們新約文章的人與我同事的朋友同屬於一個地區的世界。古代的訴訟審理是由城市或會堂的長老在「城門口」公正的審訊(見亞五15;申十九12)。他們並沒有調查真相,而是藉著夠資格的證人對嫌犯的正反口供來決定。通常是那些能夠召集令人印象深刻的證人的人獲勝。

大體上若望福音有強烈的法庭辯論的色彩。若翰洗者是這些證人中最主要的一位。耶穌向祂的對手提到若翰好比「一盞發光照亮的燈,你們願暫時在他的光照中,享用片刻」(若五32─35)。若望福音中其他重要的證人就是耶穌的功績、天主、和聖經。

這部福音中耶穌的敵人常詢問若翰的作證。起初,耶路撒冷派司祭和肋未人來了解若翰的身分。當他告訴他們,他們問為何他付洗卻沒有適當的資格(一19,25)。

大家認為若翰為「真理」見證,在地中海世界中這相當罕見(五33)。從文化來說,親屬之外,很少人能夠得知真相。

洗者若翰在若望福音中是作為法庭上的見證人。他來是為光作證(一7─8)。他為「我以後要來的那位」作證(一15)。他持續為毫無瑕疵的耶穌見證。他指耶穌是除免世罪的天主羔羊(一29,36)。當他說他看到天主的神在耶穌身上,他大膽地肯定耶穌的神聖本質(一32─33)。

根據這福音,因為耶穌的受洗,祂才能夠啟示以色列(一31)。在這裡,是若翰而非「從天上來的聲音」毫不掩飾地宣布耶穌是貨真價實的「天主子」(一34)。

像若翰這種地中海的「見證」觀念難倒了主張「親眼」作證和實事求是的美國人。地中海人反倒認為我們偵查行為和「大眾有權知道」非常無理以及侵犯。在這兩個文化中重要的信仰。這到底有何意義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三主日

(瑪四12─23)

 

耶穌的文化世界


這主日的福音提出三個我們所要探討的主題:若翰洗者、耶穌的傳教、以及耶穌的門徒。

 

若翰洗者


若翰坐牢;即將處決。瑪竇、馬爾谷和路加三位聖史清楚告知耶穌一直到若翰洗者完成他的任務之後才開始自行傳教。然而在若望福音中,耶穌早在若翰監禁前就已開始傳教。
所有福音都指出若翰洗者的傳教很成效。耶穌傳教期間,許多人總將耶穌誤以為示若翰洗者(瑪一13─14)。

當代許多學者提出這些誤會的解釋如下。耶穌受到若翰洗者的講道而皈依,成為他的門徒。當若翰被捕入獄之後,耶穌始敢自立門戶,招收門徒(瑪四18─22),但仍繼續施洗並擴張他的傳教。不久之後,祂開始經驗驅魔的能力並理會自己獨特的傳教方式(瑪十二22─28)。由此之後,祂停止施洗,走自己的路線。

 

耶穌的傳教


若翰坐監之後,耶穌離開祂的小小家鄉納匝肋,來到加里肋亞海的交叉路口的大城葛法翁。祂延續若翰的宣講「悔改,天國鄰近了」(瑪四17)。

瑪竇將耶穌的傳教概略濃縮為(23):耶穌在會堂施教,宣講福音並且治癒病人。

HeatherMcKay的最近研究指出耶穌時代的會堂類似當代社區中心的集會場所,在此男士每日前來研究和祈禱。耶穌在此宣讀並聆聽法律書(Torah),並與其他人辯論和討論,然而並沒有參加安息日的崇拜,當時尚未出現。因為第一世紀當時的一般猶太信眾並不認為安息日為崇拜的日子,只是休息之日。當代學者相信基督徒在第七天齊聚慶祝主的最後晚餐的習慣導致猶太人發展出安息日為崇拜之日,並非人們以為基督徒的崇拜承襲安息日的崇拜。

至於耶穌的治癒行為,祂明顯為「民俗」治療師而非「職業」的醫生。耶穌與後者不同在於祂治癒病人。祂並只是談論治癒而已(見將臨期第三主日)。

 

首批門徒


以為伯多祿和他的朋友是「窮人」或一般老百姓是錯誤的。第一世紀,加里肋亞的捕魚稱得上漁業。

親戚所組成的大家庭結夥從事這樣的事業。今天讀經描述約納和他的兒子西滿和安德肋,以及載伯德和他的兒子若望與雅各伯合夥。這兩家庭可能同屬於更大的合夥者或集團。

以色列在西元1986年加里肋亞海水位低到不尋常,所發現的船可代表約納和載伯德所擁有的船隻。雖然它被被稱為「伯多祿之船」,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中東地區,耶穌召喚門徒的行徑相當普遍。常見,受冤屈的人會邀請他人與他一起解決冤屈。我們不清楚耶穌的冤屈,但門徒一定瞭若指掌。這就解釋為何他們拋下一切追尋祂。團結力量大,眾志成城。

再者,當時屬於旱季。農夫正忙著等著收割。漁夫卻可暫時丟下捕魚留給夥伴。這正是外出活動,曝光增加自己能見度,和追求團體利益的時機。

今天讀經瀰漫著這群人的傾向與結合,正如瀰漫在整部聖經中一樣。施洗者的生活、門徒、和被治癒的人與耶穌完全連結在一起。

耶穌以團體為中心的文化是像Samuel Gompers 和 Saul linsky後來教導當代美國個人主義的第二天性:組織起來!建立你的網絡!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取自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出版Minnesota, collegeville.作者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四主日

(瑪五1─12)

 

耶穌的文化世界


榮譽可說耶穌當時地中海世界的最基本資訊和中心價值,主導著所有的行為。榮譽是為公眾稱許和他人的認可。

真福


舊約與新約有超過八十個詩歌傳送的「真福」,用以鼓勵和讚許榮譽的行為。真福第一個字正確應翻譯成「真正榮譽的」或「很有價值的」(思言行為果真如此),而不是「快樂」「幸福」或「祝福」。

梅瑟曾讚揚過以色列支派以這作為結尾:「以色列,你們真光榮!沒有其他百姓像你們,得救於雅威。祂是盾牌,保護你們,祂是利劍,使你們勝利。你們的敵人遠遠地逃開。你們在萬事上卓越出眾」(申卅三29)。天主的救援以及征服奴隸的敵人就是公開表明並肯定所宣稱的榮譽。

真福的辯論


在這文化下,耶穌以眾所週知的方式提議榮譽的行為。路加報導過在一個場合,有個婦人感受到耶穌治癒和宣道的能力,大聲呼喊:「那懷過祢,哺育祢的人真是光榮呀!」。耶穌回說:「聽天主的話並遵行的人,更光榮!」(路十一27─28)。

 

耶穌講道中的真福


瑪竇福音中(五─七)有許多耶穌講道的片段所湊成山中聖訓。路加福音(六17─49)則簡捷地報導了極為類似的聖訓。兩者皆以真福作為聖訓的介紹。

路加所記載耶穌的有可能是「原始」的三真福,然後,創作其他,共八個。

瑪竇採用合乎文法的格式:第三人稱單數(「那……是榮譽的」)。路加則使用第二人稱單數,有對話直接的意味(「你……是榮譽的」)。瑪竇的聖訓會不斷出現在我們眼前直到第九週。

耶穌提出窮人、哀慟的人和忍飢受餓的人是三項基本的榮譽和德行。

「窮人」在聖經中從來就不是指經濟上的匱乏,而是描述人暫時失去了榮譽,必須竭盡所能挽回榮譽,而不僭越自己原本的地位。「窮人」因此是那些階級身分轉變了百姓。

將窮人與寡婦和孤兒連結的習慣更加肯定了喪失身分地位的概念。寡婦與孤兒不必然永遠處在這種地位上。寡婦可以重做再嫁(見弟後五3─16,嚴肅地討論「真正」的寡婦);孤兒也能夠再次融入大家庭中。那些喪失地位身分的人,在文化上,有義務重新恢復。

不過,耶穌所說的真福有兩項獨特的要素。首先,祂說身為窮人是真正的榮譽!其次,每項真福被動語氣的格式(「要受安慰」、「要得飽飫」,等等)是我們信仰先輩用來避免直接稱呼天主之名的技巧。那些從事社會抗爭的人(哀慟與禁食)會受到誰的安慰?當然是天主了!希伯來與希臘聖經將這慣用文法稱為「神學或神聖的被動語氣」。

在耶穌的眼光下,真正榮譽與高貴取決於天主,公開地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並且天主所稱許的與常人所想的大相逕庭。

危機經常使我們正視價值的取捨。災難生還者再三說道生命比財務更可貴。然而,若給予新的機會,許多人又將原形畢露,爭相併購並炫耀消費商品。總之,這就「榮譽」的記號。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五主日

(瑪五13─16)

 

耶穌的文化世界

 

鹽與火


我們現在拜訪以色列,在耶路撒冷向北往舍根(Shechem)的路上,可以注意到一路上,有許多煤爐緊鄰著房屋。比起那些電力或瓦斯的爐子,許多人似乎比較喜歡在這些戶外的爐上烹調。

這類的爐灶流傳至今。在聖經的年代,每個村落都有公共的爐灶。村落經常是大家庭的聚集的落腳處,這些公共爐灶就成為大家庭的爐子。

爐灶的燃料比一般所用的木材還要多:駱駝或驢子的糞便。年輕女子的任務之一就是學習如何收集糞便,並與鹽巴摻和,塑造成餅狀,置於太陽下曬乾。至今,在中東和許多第三世界的國家仍使用這些糞便燃料。

一層厚實的鹽巴置於爐灶的底端,擺上鹽巴糞便的混合塊。鹽巴的催化屬性能夠使糞便燃燒。到了最後,底下厚實的鹽巴終究失去催化的功能,毫無用處。或者正是耶穌所說的:「它便毫無用途,只好拋在外邊(的泥土地上作為墊腳),任人踐踏罷了」。

可以想像當耶穌說:「你們這些我的門徒是鹽巴,地上爐灶的催化物」(在耶穌所說的阿拉美文和希伯來文中,『地上』和『煤爐』同一字),在祂心中所呈現的正是地中海文化的想像。

 

好辯的文化


成為地上的鹽就是燃火焚燒東西。如果耶穌的門徒如此行事,他們就是「地上的光」。結合這兩種圖像地天衣無縫顯示出耶穌是一位聰明並且富有想像力的教師。

這火與光的圖像展露了地中海另外一個基本文化價值,就是這些百姓習於爭辯。專家稱他們為競爭或好辯者。

為何如此?公眾所推崇的榮譽幾乎同時引發爭辯。讚譽必須先被測試和證實過才算數。公眾通常會懷疑或挑戰這些讚譽,而非認同。這就是為何這些百姓「鹽」味十足,傾向加油貼醋,引發爭端。

耶穌似乎善於此道。祂能說善道,羞辱他人,經常顯示自己是如何具有「鹽」味或催化劑。例如,「偽君子」一詞出現在瑪竇福音就有十三次之多。唯有耶穌使用這字,祂使用時總是羞辱祂的對手,法利賽黨人(六2,5,16;七3─5;十五7;廿二18;廿三13,15,24,25,27,29─32;以及廿四51)。

希臘文的偽君子(hypokrites)指的是「演員戲班子」。耶穌使用這字,經常含有兩種意義。祂似乎相當了解戲劇;而且祂認為法利賽黨人不過就是演員而已。

近些年來,考古學家在「大城」塞佛瑞斯(Sepphoris),距離納匝肋小鎮約有一小時步行的路程,發現了黑落德安提帕所建的豪華劇院。

學者推測若瑟和耶穌很有可能攜帶午餐往返塞佛瑞斯從事工藝的買賣。即便他們不曾在劇院工作,有可能懂得不少劇院的事務。

耶穌指責法利賽黨人引用聖經的章句,但卻不照著生活,將他們稱作「演員」。「你們可聽從並遵守他們的律法,但不要學他們的行為,因為他們只說而不做」(瑪廿三3)。

耶穌對法利賽黨人了另外羞辱包括「盲目的引導人」(廿三16)和「盲目無知」(廿三17;與五21─26比較)。

鹽味的耶穌燃火創造光明。有人看了,也懂了。也有人被燙傷了,將祂處死。我們要如何效法耶穌的鹽味呢?如何展現在我們文化當中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六主日

(瑪五17─37)


耶穌的文化背景


瑪竇以耶穌授業、治癒和宣講這些福傳活動來總結祂第一次加里肋亞的行程。他在第五─七章擴充耶穌的授業,在第八─九章祂的治癒,以及第十章之後祂的宣講。

瑪竇福音中,耶穌在真福上重新定義真正榮譽的舉止之後,宣布了聖訓的主題:祂的追隨者(六19─七27)的義德必須勝過經師(五21─28)和法利賽人(六1─18)。

義德是指與其他人,就是聖訓中的其他追隨耶穌和天主的人,保持適當的榮譽關係。瑪竇稱這些人為「弟兄」。

經師


經師是當時的「聖經/希伯來聖經學者/舊約」,專精並奉行法律書(梅瑟五書)。法律書普通被摘要成誡命(廿二34─40)。

歷史上,「十」誡的目的是規範以色列子民彼此間的行為。這樣就會降低以色列民族為追求榮譽、世仇不共戴天而導致種族毀滅的可能。

在這以榮譽為基礎的社會,謀殺、偷竊(包括通姦)、說謊等會遭到報復。耶穌受難致死的部分原因或許就是祂經常公開地羞辱祂的對手(例如,經師和法利賽人)。

聖訓──第一部分


在今天的讀經中,耶穌針對經師而重新解釋誡命。祂提供追隨者一種榮譽的方式來掙脫那些會導致世仇和死亡的情境。如果追隨耶穌的群眾聽從祂的解釋,就會生存並且到達目的地。

謀殺(21─26)。耶穌禁止那些會導致謀殺的發怒和羞辱。祂禁止稱人「傻瓜」,雖然祂在第廿三章17節當中,也以同樣的字眼多次攻擊經師和法利賽人。祂將壓制世仇流血衝突超越在聖殿中的祈禱。

通姦和離婚(27─32)。在這男女分際嚴格分明的社會,通姦幾乎很難被隱瞞。實際上,通姦多是來自男人企圖要羞辱另一男人,較少是男歡女愛的結果。

雖然申命紀第廿二章22─24節判雙方死刑,但是男方總是脫逃,而女方的父兄會因她羞辱自家的門庭而處死她。如果受辱的丈夫沒有處置他妻子,將被視為龜公。如果他沒有報復那男子,將被視為懦夫。耶穌說忘記通姦是挑戰其他男人的方法。這代價可真大!

在耶穌時代,離婚對這樣緊密的團體而言,會造成分裂。由於理想的婚姻夥伴是堂兄弟(伯多祿的岳母也是他的姑媽),離婚將會撕裂他們家庭所世居的村落生活。耶穌說:「忘了離婚,為了家庭合一的緣故,學會與困難相處」。

但是,在瑪竇的團體中,似乎可以因為「姘居」(32)而允許離婚。這裡的希臘字和它們所對照的希伯來文,在第一世紀曾引發激烈的爭辯。瑪竇福音中,耶穌在這議題上,似乎與保守的Shamai學府只承認如果女方行為不檢才准離婚比較接近,而與比較開放的Hillel學府會允許其他的理由(例如,太太燒焦了飯)唱左。

說謊(33─37)。這裡的背景是買賣。當時,沒有食品和藥物委員會來擔保誠信。商人會間接地呼求天主來見證他的東西是貨真價實。商人從不直接稱呼天主的名字,則以「我的頭、我的鬍子、我的生命、耶路撒冷等等」來發誓。當他拒絕稱呼天主,衝突就會爆發。耶穌勸告他的追隨者要誠信,而且在市場上要直接面對他人;是就說是,非就說非。

我們應該在這些反省上注意兩件事。首先,耶穌的解釋是針對著祂自己圈內的成員所說的;如果他們如此計較榮辱,社會就會瓦解,分奔離析。其次,耶穌並未反對祂社會的榮譽體系,但祂卻以更人性的方式重新塑造這體系。

今日社會重視經濟而非榮譽。我們的人際關係將如何才更富有人性?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七主日

(瑪五38─48)

 

耶穌的文化背景


恢復榮譽


耶穌以三個羞辱的場鏡來激勵門徒放棄報復重新解釋誡命(38─41)。

被刮的右頰,或是承受右掌的掌背或是承受左掌掌心。在中東左掌是用在如廁上。將左掌置於桌上、用來吃飯、或與人握手都是相當是嚴重的侮辱(39)。 

在中東訴諸法庭也是一件丟臉的事。爭辯應在此之前就該和解結束。耶穌建議不只將內衣連外衣也還給人是相當震撼的(40)。外衣有絕對必要,不僅只是件衣服還是數睡袋。連外衣也放棄將會裸露身軀,在外觀上是相當羞恥的。

最後,士兵強迫百姓攜帶武器裝置走上一里是合法也是當地風俗。第一世紀巴勒斯坦佔領區,士兵經常會是傭兵的以色列人。攜帶武器就夠羞辱了;被一位叛國者強迫攜帶更是羞辱。

在每個個案上,耶穌激勵被辱的門徒要忍受羞辱之苦,並且放棄護衛名聲的權利。這種勸勉是過激的,還是在文化上是否相當實用?

中東人好鬪,樂於競爭。當危及名譽,他們就會做出回應。由於這些羞辱大都出現在公開場合,就足以構成反駁。通常其他的人或親戚等,會出面干預來制止這種羞辱。這樣就能讓被辱者或丟面子的人,好能在情緒平復後,與攻擊者和解。

耶穌的勸戒是相當實用,而不是過當的。祂激勵要仰賴其他人來維護榮譽,而不是自己尋求正義造成流血衝突。維護團體比摧毀它更好。

愛與恨


中東的世仇傾向必定為家族帶來許多敵人。他們有可能是那些企圖迫害名譽、侵占土地、顛覆家庭或威脅婦人的人。十誡特別禁止這類的行動,但是聖經中卻沒有制止「恨敵人」的誡命。

舊約中,愛的誡命所針對「鄰人」就是親戚(肋十九17─18)。以色列人並沒有要求去愛非親非故的人。

但是在中東的世界裡,愛與恨到底為何?由於他們並不是內向的,心理學對他們並無多大的助益。他們主要關心那些外在的行動。

對中東人而言,最明顯的外在現實就是以團體為生活重心。大家都有歸屬,或家庭、村落、做鄰右舍或黨派。團體賦予成員榮譽的資格,並且提供歸屬認同和良心指導。離開團體的個人向來是一無所有。

以團體為重心和無法自省這兩項文化特質,造就了百姓非常現實的想法。我們以為愛與恨是人類內在的情感,對中東人而言,這是外在的表現。

愛因此最好就翻譯成「依附團體」,而恨就是「脫離或漠視團體」。其中是否有感情因素,並不是重點。「全心、全靈、全意愛上主你的天主」(瑪廿二37)就是完全依附著祂,並且在行動上表現出來。愛人如己就是依附鄰人如同自己的家庭。

路加福音中的耶穌要門徒「恨自己的家庭」,就是希望他們脫離家庭,加入祂而形成一個像聯誼會的新家庭(路十四26)。

在這裡,瑪竇福音中的耶穌激勵在自家人當中,更加開放的行動。許多追隨耶穌的新進者或許是那些已是追隨者的仇人或敵人(參見保祿對迦一23節的註解)。在耶穌的團體中,並不容許有任何選擇性的依附和離群索居。

當時的基督徒和現代的基督徒都應像完美的天主一樣完美(瑪五48)。這就是沒有歧視地接納別人,並將敵人視為自己的朋友,甚至親戚。不論在任何文化中,這都是無比高尚的命令。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八主日

(瑪六24─34)

 

耶穌的文化背景


聖訓──第三部分


甲年讀經跳過了耶穌山中聖訓的第二部分(六1─19),耶穌在其中檢討法利賽黨人所提出的正義要素(行哀矜、祈禱和禁食),並且描素祂的門徒應該如何同樣地行善卻不張揚。

耶穌在第三部分(六10─七29)對門徒與經師(五21─48)和法利賽黨(六19)人提出適切的正義要素。在這段落中,我們所見到的主題是地中海人在第一世紀如何理解人,三個象徵區塊的整合:心─眼(愛/恨這兩主人)、嘴─耳(食物和飲料)和手─腳(製衣)。

當這三區塊若協調運作,人是正義或好的。若任何一區塊運作不良,人就不正義或好的。

侍候兩個主人


想像僕人有兩位主人的典型情況,可能是當父親將僕人遺贈給兩個兒子時。僕人的困境在於如何周旋在兩人當中,公正合理地平分自己的服務。

我們必須以地中海人的方式去了解「愛」與「恨」:不在於情感的多寡,而在於依附的強度。我們的信仰先輩不善於內省,也不像我們當代信徒對內在狀況和情緒有高度地認識。他們是在外觀上和在依附的程度,這些外在的考量來決定的。愛是依附,恨就是脫離或疏離。

況且,中東社會有強烈的團體意識,因此愛(以依附來了解的話)將人與團體連結一塊。耶穌說兩個主人,我們說過這會是指兩個兒子。這文化會提醒我們如何處理兩個兒子的整個家庭和兩隊人馬。

在中東要服伺兩個團體是極端困難的。當代阿拉伯的諺語:「我反對我的弟兄,我和我的弟兄反對我的堂兄弟;但我和我的弟兄,以及我的堂兄弟反對世界。」

只要記得加因和亞伯爾、或雅各伯和厄沙烏、及聖經中其他的兄弟,就會理解一個僕人要侍奉兩個主人所經驗的困難,就是在兩個團體或兩個家庭中選擇一個。而這就是要解釋耶穌實際應用「你不能侍奉天主又侍奉金錢」(24)的背景。

要達到真正的正義,耶穌的門徒必須要有一顆非常嚴謹和受教的心,沒有旁鶩。

 

當下的憂慮


當時的百姓必須經年累月、毫無休止地辛勤工作,他們哪有閒情去思考未來。他們時時刻刻處在才米油鹽的生活挑戰中。

耶穌不是對平民百姓的這些需求無動於衷。像其他的人一樣,大家都會憂慮生活的基本條件:食物、飲料、和衣服(見德廿九21)。照天主所仰賴的生計條件,大自然的無法預測,以及強諸身上的種種稅金,他們除了維繫生存之外別無所求?

耶穌的勸告言簡意賅。沒有指名道姓,耶穌選用阿拉美語的陽性名詞(鳥)和陰性名詞(百合)安撫他們不要憂愁。耶穌將男性的勞動(播種、收穫、囤積)與飛鳥連結;將女性的勞動(紡織、裁縫)與田野的百合相伴。即便事業有成,仍不能僭越天命。因此,人必須信任天主,天上的主人翁知道子民的所需並會滿足他們。

到達真正的正義,就會超越經師和法利賽人所追尋的。耶穌鼓勵門徒他們的嘴─耳和手─腳的區塊要與心─眼的區塊匹配一起。所有的區塊應專注在天主身上。

我們必須要努力去欣賞這些信仰先輩如何看待人類和人類的活動。一旦人體中這三塊的象徵意義被理解,就會很容易在聖經中重頭到尾都發現它。我們祖先一心一意地關心侍奉天主。我們又如何描我們對天主的專注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九主日

(瑪七21─27)

 

耶穌的文化世界


給大眾演講的人知道好的起頭和結束是多麼重要。瑪竇福音中的耶穌就以真福來宣報天主的國,這些仔細推敲過的詩詞將值得讚譽的行為提供給祂的追隨者。在古代,這可算是真正的「動聽(grabber)」。人們聚精會神地凝聽,還會稱讚這樣的演講者!

結論的警語用來提醒聽眾,是否要考慮該如何回應這樣的宣報。也許他們在聆聽中,就已經推遲拒絕了耶穌。有些人可能認為內容太過平淡庸俗,另有些人則會認為過於激進前衛。耶穌預先告知那些或按祂指示或無動於衷的人的命運。

主從制度(Patronage)


在中東文化裡,稱呼人為「主子(Lord)」就是認定這人是自己的主人。主人隨意對待僕從(被任意選取的)「好似」他們是家庭的成員,總之受到偏袒寵佑左右。願意成為僕從的人或甚至已有中意的主人時,然而總是由主人開始而非僕人。被有權勢的主人任意挑選的幸運從僕,有義務執行主人的期待,並且還要四處張揚讚美主人所施予的恩惠。

瑪竇中的耶穌警告那些聽了祂的宣講,承認祂是主人或最大的主人、天主的經紀人是不夠的。正如文化所要求的,從僕必須完成主人的願望,處處討主人歡心讓主人有面子。作為經紀人的耶穌已經指出主子天主對從僕的期待。現在,祂激勵他們行為要得體,並警告不得體的致命後果。

 

存有與作為(Being and Doing)


如何欣賞瑪竇在福音中敘述耶穌選擇在宣報結尾時提到迫切的行動任務,就得先要瞭解地中海文化是如何評價行為。

一般而言,這個文化偏好理想勝於現實,偏好言論勝於行動。理想是用來向奉承父母的,即便是違心之論。「好的,父親,我到您的葡萄園工作」,但並不是真想要去。

理想是用來發洩憤怒,然而從不採取懲罰的行動。「苛拉匝因,你是有禍的!貝特賽達,你是有禍的……。還有你,葛法翁……你必下到陰府裡」(參考十一20─24),就在那時耶穌仍能心平氣和繼續向天父祈禱。

專家指出這文化很不情願在「存在當下(being)」中採取行動。這個字是指突發的而非深謀遠慮,表達中止而非決定性、目標取向的行動。有「當下」特質的人們自發地回應當下的線索:說該說的話,隨聲起舞並終止,等等。

今天我們若定下目標與目的,就設法去達成。我們即便放假,也是按照計畫、行程、早安排與導遊的旅程既定行事。我們堅決地投身於「作為」中,也就是,達成任務,困難只是「當下」,混下去,讓假期如期發生。(當然,年輕人總是會抗拒文化的期望。)

耶穌對上文化


耶穌的整個福傳過程,似乎挑戰那逃避果決行動的文化。祂極力主張「有所為(doing)」勝於「無所為(being)」。

耶穌在此說只讚揚主子天主的名號是不夠的;還必須承行天主的旨意。洗者若翰挑戰法利賽黨人和撒杜塞黨人要「結果」(三8─10);耶穌同樣挑戰他們(十三23)。耶穌再三提出「不拘誰遵行我在天之父的旨意,他就是的兄弟、姊妹和母親」(十二50;又見廿一28─32;廿三2;廿四45─51;廿五14─30,31─46)。

那麼,多麼驚訝聽到耶穌的山園祈禱「我父,……但不要照我,而要照祢所願意的」(廿六39,42,44),以及聽到祂斥責那企圖救耶穌割掉大司祭僕人耳朵的人(廿六52─53)。

耶穌果敢的行動竟是毫無所為!耶穌對「承行天父旨意」的暸解應該在我們以目標取向的信徒當中,引起激烈的爭辯,我們不斷地增厚的我們成就的紀錄(「有所為」)。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十主日

(瑪九9─13)

 

耶穌的文化世界


瑪竇被召的記載剛好落在福音第八和第九章十個一連串的治癒故事當中。雖然它不是屬於十個治癒故事之一,卻有治癒的功效。

通行稅


發生地點是在葛法翁,耶穌的家鄉(九1)。葛法翁落坐在加里肋亞海的西北角,緊鄰著大馬士革與埃及的國際貿易道路上。加里肋亞海週邊鄉鎮間的境內貿易,也都必須通過葛法翁。

由於葛法翁地理的位置,因此便於收集那些往來或穿過此地所有貨物的通行稅。那些通過橋樑、城門或土地的貨物必須課稅。瑪竇就是在葛法翁的稅務機關中擔任稅務員。

在耶穌時代,一個當地的稅務員和羅馬訂定收集分攤的稅金,但預先付給羅馬,並希望從中獲利。但是歷史證明這樣的賭注,當中的獲利者少之又少。

耶穌時代,百姓中富紳和學士這一小撮菁英份子不斷地批評稅務員。反倒是那些收日不高繳稅少的窮人會同情和他們一樣傭工餬口、僅得一飽的稅務員。

鄉野間的工匠耶穌(祂繳稅了嗎?)邀請了稅務員瑪竇到祂家用餐,很可能是在葛法翁伯多祿父親的屋子(complex)。耶穌的門徒和「許多」其他的稅務員和罪人在那裡用餐是相當有意思的。這代表耶穌能夠有足夠的資源來招待這群人。在這文化中,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勉強度日,耶穌能夠舉辦這樣的餐會,似乎說明祂的人力資源與網絡的關係非常良好。

生病與治癒


古代鄉村的公開生活是毫無遮掩的(今日仍然如此),法利賽黨人很清楚地看到耶穌做了些什麼。他們可能公開地羞辱祂的門徒來挑戰祂的威信:「你們的老師為何跟稅務員和罪人一起吃飯呢?」

耶穌善用成語來面對他們的各式各樣挑戰,今天祂採用了「健康的人不需要醫生,有病的人才需要」這成語。懂得自發、創意和多采多姿的應變的人就能欣賞耶穌這種應變能力。

在顯微鏡尚未發現細菌和病毒之前,生病被視為生命失去了意義。治癒具有恢復生命意義的功效,即使病症上為根除。況且,古代也不曾期盼會有一勞永逸的效果。病症也許會在一星期或一個月不久以後再出現。

耶穌將自己與稅務員和罪人的關係類比成醫生與病人的關係。藥物歷史的知識能幫助現代讀者欣賞這種類比。在古代,醫生不太喜歡醫治病人因為如果病人死了,醫生或許會被判死刑。

耶穌的行動與當時文化背道而馳,因為祂接觸了不可接觸的人,並且與被排斥者共處,這即便是仁心仁術的醫生,也不願意做的。

再者,古代以色列病患幾乎與整個團體脫離關係直到恢復健康。這是他們所理解的取潔禮和整體的一部分。在一個以團體如中心的的文化,脫離團體的命運可是比死亡還要悲慘。

一般而言,耶穌福傳的治癒病患總是包含了恢復個人在團體中的地位,不管他們是否皮膚上的病症(通稱痲瘋病或癩病)或是那些被醜化、譴責和羞辱的稅務員。

我們當中誰又是那些信徒所醜化、譴責和羞辱的人呢?耶穌會如何回答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四旬期第一主日

(瑪四1─11)

 

耶穌的文化世界

 

精神體


地中海世界根深蒂固地相信地上存在著數不盡的妖魔鬼怪,常常惡作劇來消遣人類。因此常見地中海各個國家,例如義大利和西班牙,透過各式各樣的護身符、制式的儀式或其他象徵來避魔趨邪。

人們普遍深信藍色系具有同樣抵抗邪魔的特殊功能。同樣,在窗框和門柱邊,人們會塗上藍色,或穿戴上藍色的衣衫領節。其他人則會穿戴保證避邪趨魔的特殊徽章、符咒裝飾、護身符。

耶穌受洗時有聲音從天上發出說「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時(瑪三17),所有的妖魔鬼怪也都聽到了這讚賞之語。接下來,大家都知道耶穌必然要遭遇些什麼。那些妖魔鬼怪定會考驗祂,不論這樣的讚賞是否屬實,牠們同樣會誘惑祂做些不得天主歡心的事。

因此瑪竇順勢描述「耶穌的誘惑」。耶穌充滿了聖神,被一位善神領到通常被視為精神體聚居的曠野中,祂在哪裡將魔鬼有一番爭鬥。

令人訝異的是,耶穌並沒有穿戴藍色的外氅、或是徽章、或是符咒、或是特殊的護身符,反而與魔鬼進行一場一對一的聖經比賽。

誘惑


耶穌在三次的誘惑引經據典(申八3;六13;六16)瓦解了牠們的伎倆。雖然魔鬼首先引經據典(詠九一11─12,本主日的答唱詠),所設下圈套都徒勞無功,只好敗興而歸。

這誘惑的故事取材於出谷紀的模式,刻意雕琢以色列人離開埃及在曠野受所受的試探而成。

瑪竇與路加所組合的誘惑不同。瑪竇將高山作為耶穌最後誘惑的一幕(見四四丙)。瑪竇視山岳為重要的象徵,聖子的父親在這些地方教導人類。

明顯的,路加並非將耶穌戰勝魔誘的故事作為基督徒抵抗妖魔鬼怪的模範,哪有基督徒擁有耶穌那樣的能力。

瑪竇所要呈顯的是耶穌的確是洗禮故事中信實服從的愛子。正好暗示,這服從之子耶穌與出谷紀中抗命之子以色列人截然不同。

在文化上,瑪竇試圖回答了讀者「何要相信耶穌?」的問題。由於耶穌是服從天主的典範,祂能從與惡魔對抗中脫穎而出,祂能夠看守維護自己的榮譽並且避免羞辱。一直到了祂被逮捕、入獄和死亡,沒有任何人─人類或精神體─能夠成功地羞辱祂、陷害祂、或是讓祂失足。這就是大無畏服從天主的結果。

我們不太相信鬼魂會介入他們的生活,因此將「是魔鬼害我做的」作為託辭與藉口,總是令人訝異。

我們理解權力濫用會侵犯到他人的利益。耶穌從不濫用自己的權力,即便對抗妖魔鬼怪,對我們應有所啟示。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四旬期第二主日

(瑪十七1─9)


耶穌的文化世界 


瑪竇聖史將耶穌呈現得有如梅瑟一般的,此時描述耶穌臉上發光就像梅瑟一樣(出卅四29─30)。梅瑟比厄里亞先知還要早很多。
 
耶穌傳教期間,這整起事件到底有無「真實」發生?至今沒有定論,或許地中海文化能夠提供一些線索。

文化背景


1.榮譽是地中海文化主要的價值。耶穌超越邪魔的能力,就文化而言,祂是貨真價實的光榮者,然而祂這種能力卻與祂的出生有所牴觸。納塔乃耳不就諷刺斐理伯說:「納匝勒還能出什麼好東西?」(若一46)。

2.權力與羞辱。耶穌超越邪魔的能力為祂帶來極大的風險。沒有人會否定祂的能力(瑪時三54),許多首領卻會懷疑耶穌權威的來源(瑪廿一23)。為此,很多人說祂是魔王的同路人(瑪九34)。耶穌若沒有合法的權力與權威,他們就可名正言順地質問祂,羞辱祂。

3.權力與政治。由於權力附屬於政治,使得案情更加複雜。耶穌醫治與驅魔被所有人─朋友和大眾─都被視為政治活動。這是瑪竇福音廿一章23節背後所隱藏的謎團。未經認可的政治活動是會導致滅亡的。

耶穌不是不清楚祂傳教的後果,祂告訴門徒「祂必須上耶京受苦,將被長老、大司祭和經師殺害,第三天復活」(瑪十六21)。祂仍甘願冒著危險,祂相信天主最後會高高地舉揚祂,祂會被天主所復活!那是無上的光榮! 

耶穌顯榮(容) 


瑪竇獨家將這種經驗稱為神視(vision),相當重要。當代許多心理人類學家指出這種另類意識(alternative states of consciousness)的經驗有如神視或夢境,就像大部分世界上文化中的普通人類經驗。

在瑪竇的版本中,耶穌明顯地處在另類意識的境界。伯多祿、雅各伯和若望適逢其時,他們較清楚地認識耶穌雖然經常處於這種境界,卻仍保有著天父愛子的地位。在所有的文化中,這種另類意識境界是學習新資訊的正常方法。 

這三位門徒理會不同於外在的表現與印象,耶穌是一位有榮譽的人,所做所為都令天主激賞。耶穌堅信天主會從死亡中復活祂,恢復祂的榮耀,這不是黑暗中假借嗺口哨來壯膽(見瑪十六21;十七23;廿19)。這種另類意識的經驗,帶給祂天主是慷慨仁慈、持續眷顧的信念。
 
瑪竇似乎提出了許多信徒或準信徒會為耶穌羞恥的死在十字架上所困擾。如果這人和祂的傳教真是天主所喜悅的,天主怎會這樣地放棄的祂呢? 

因此,瑪竇將耶穌描繪成一位另類的梅瑟,表達天主沒有放棄耶穌,正如放棄梅瑟一樣。瑪竇勸勉他的教會要在復活的主領導下站穩,因為祂是第二位梅瑟,是教會的立法者。耶穌在末世時也會像梅瑟在山上,依據祂所教導頒布的新且較好的正義來審判教會(瑪五─七)。 

在以榮譽和羞恥為基準的文化中,耶穌即便遭遇到種種羞辱,祂始終信靠天主。總之,祂毫無選擇,祂的信仰和堅信卻兌現了:天主以從沒有人經驗過的方式恢復了耶穌的榮譽。 

當代標榜自我獨,相對地增加了信賴天主的挑戰,尤其在我們掌控自己的生活與命運時。我們要如何才算「這是我滿心喜悅的愛子,你們要聽從祂!」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四旬期第三主日

(若四5─42)


耶穌的文化世界 


諺語說:「熟悉而生輕視之心(Familiarity breeds contempt)」。由於太熟悉聖經故事,反而阻礙了適當的理解能力。通曉地中海文化的人會立刻點出這故事相當震撼以及內在的不協調。

 

到底出了哪些問題?


學者懷疑這事件是否發生在耶穌當時。由於對觀福音並未陳述過耶穌在撒瑪黎雅的傳教,而且也明確地禁止過(瑪十5)。況且復活之後,若望使徒在撒瑪黎雅傳教(宗八1─8),若望所傳的團體中包括了撒瑪黎雅人。因此很有可能是來自若望所傳的團體,將自己的情境回溯到耶穌時代。

從地中海文化的角度,這故事中有不少不合禮俗的地方,提供參考。

1.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地中海世界向來男女授受不親。女子的場所在廚房和家庭;男子的場所在戶外、田野、大門和市集等。水井是男女共用的場所,但是不應該同時出現。女子使用的時辰只有在白天和傍晚。故事中這婦女來到水井正值正午(6)。錯誤的時間,因此也是錯誤的地點。

她在此時出現,很有可能受到村落其他的婦女的排擠,由於她曾有過五位丈夫,現又與他人同居(6─18)。她單獨出現在水井的時辰,正好沒有其他婦女出現。

2.公開與陌生男子談話。這婦女也知道此彼此談話不合禮俗。「 祢是猶太人,而我是撒瑪黎雅人,祢怎麼向我要水喝呢?」(9)。就文化而言,問題出在男女授受不親,而分族群差異。一位男子在公眾場所與一位沒有夥伴的女子談話,會是疑竇重重。門徒見了,非常震驚!他們卻不敢質疑耶穌:「 祢向她要什麼?」或是「祢為何與她交談?」(27)。

3.在公開場所與其他男人說話。受到耶穌啟發的討論之後,這婦女前往只有男人出現的市集;當有男人在場時,女子是不能進入的。而且她向他們承認耶穌也知道他們所知道的:她是羞恥的女人。根據當時文化,她已經逾越了男女規範(婚嫁),她的行為是可恥的。


聖史對這情景的看法如何?


明顯地,這有顛覆文化的意味。當代文化學家將者顛覆稱作文化革新。若望似乎肯定婦女在其團體中的新角色。

耶穌與她談話當中,聖史謹慎地將它分作七組對話(每人都說了七次話),逐步引導她,一步步地由無知到達領悟。在整部福音中,她可是耶穌最仔細和最深入的聽道人。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四旬期第四主日

(若九1─41)

 

耶穌的文化世界 


地中海文化和價值會以秘密、欺瞞和說謊等策略來維護和保護名譽。

今天在福音關於視力障礙者被治癒的故事中,我們可以一窺地中海文化中秘密、欺瞞和說謊的伎倆。

視力障礙


古代當然知道視力障礙是種生理的狀態,但是他們似乎更認為它與無知或冥頑不靈不相上下。路加聖史寫到耶穌「又恩賜許多瞎子看見」(路七21),但他所報導僅是在視力上的生理障礙者的特殊治療(十八35─43)!另一方面,路加在宗徒大事錄報導了許多人們拒絕「看或理解」以及選擇「看或理解」的例子。因此似乎更在意比喻上的視力障礙多過生理上的視力障礙。

在若望所報導的天生視力障礙者,這兩主題都一一地呈現出來。至於爭論這人是否真有生理障礙是無濟於事的,因為他和他的父母說是他是,而其他人則懷疑或否認它。

然而,這人被治癒的範圍超過了生理的視力障礙的欺瞞和說謊才是爭辯的核心。以下豐富的題材可作反省。

 

秘密、欺瞞和說謊


在地中海文化的世界裡,人人都好管閒事。大家的生活是公開的、攤在大庭廣眾下,私人領域在這裡是毫不存在的(見路四42),想保有些個人的隱私是不可能的。

因此秘密、欺瞞和謊言就起相當的作用,這樣家務事或家庭秘密就可保存在家庭密室內。欺瞞和謊言這些策略通常是避免外人知曉。(見若七1─10)。

有趣的是,這文化允許並且期待孩童徘迴於成人的場所去打聽風聲(見瑪十九13─15),卻又告誡自己的孩童在窺探他人時不要洩漏自己的家務事。

 

被治癒的視力障礙者


這人的身分在被治癒之後引起騷動。有人說:「就是他」,有的說:「不,是個很像他的人」。當事人卻堅稱:「就是我」(9)。在沒有相片和身分證的世界裡,身分的證明具有相當地戰。

法利賽黨人似乎接受這治癒的事件(15),但是對於耶穌是否「來自天主」卻有分歧(16)。

有些敵視的猶太人懷疑被治癒的人是否真有視力障礙者(18)!他的父母確認他們的兒子是先天的視力障礙者,卻閃躲關於治癒的敵意問題。「你們去問他罷!讓他自己說明好了」。

敵意和仇隙確實存在這個故事中,同時,有許多正直的人的確在「看見」和「理解」所發生的事或是對耶穌的身分也有不同了理解。在這秘密、欺瞞和謊言流行的世界裡解釋了懷疑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可理解敵意和仇隙,即便不去辯解。

當有所需要,耶穌用祂的能力去治癒,在隨之而來的爭辯中,祂則善用祂文化中的優勢和劣勢(39─41)。

福音中在生理和比喻的視力障礙中飄擺是常見的。耶穌在此針對視力障礙是可理解的,但是更是針對那些拒絕相信祂,任信的比喻視力障礙者。當代流行歌曲捕捉這概念非常好:「你如此使人注意他不想要看到的(There are none so blind, as those who will not see)」。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四旬期第五主日

(若十一1─45)


耶穌的文化世界 


曾經有位醫生以及神學家的妻子從醫學的觀點去討論耶穌並未死也沒有從死人中復活。他們認為祂僅僅虛脫並甦醒過來。其實他們所討論的與當時談論拉匝祿的說詞頗為類似。

這些醫學討論經常忘記復活拉匝祿的故事是若望福音的「記號」,而不是法醫或驗屍官的驗屍報告。若望福音中,就出現七個「記號」來激發對耶穌的信仰(二11)。有時它們甚至互相牴觸(十一47─48)。

生命的兩個層次


根據這故事,拉匝祿已死。瑪爾大和其他人相信如果耶穌早到一步的話,就可阻止拉匝祿死亡或者會令他立即復活。若望聖史為他的團體寫了這故事,有如悲傷的瑪爾大提出永恆的問題:「如果耶穌給了我們永生,為何信眾仍得死?」若望的故事挑戰所有讀者。

耶穌的時代


耶穌從墓穴中復活了已死了四天的拉匝祿激起了許多人的羨慕。「許多到瑪爾大和瑪利亞那裡去的猶太人,一看到耶穌所做的是,就信了祂」(十一45)。 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草。耶穌的命運就此判定了。「從那時起,猶太的領袖們決議除掉耶穌」(十一53)。

 

若望的團體


正如許多新約中的團體,在經驗信徒死亡上產生了信仰的危機。如果耶穌賜予我們永生,為何我們仍然必須死?若望聖史因而在這耶穌所愛的門徒拉匝祿死亡的故事(十一5,36)中添加了許多象徵的解釋。

瑪爾大代表著團體真實與不確切的信仰:「主啊!如果祢早在這裡,我的弟兄就不會死!」如果耶穌並未升天拋下他們,祂將和團體在一起,大家就不會死。總之,這不就是耶穌向天主所求必應嗎(22)?

若望藉由耶穌來糾正這誤解。祂才是真正的「復活與生命」(24)。但是復活並非只是恢復肉體的生命,它還包含了生命的轉變。

同時,耶穌賜予信眾的永生並沒有廢棄死亡,而是超越死亡。每位信徒面對死亡的挑戰就是持續堅持此信念。

經由瑪爾大,耶穌向所有世代的信徒說:「妳相信這個嗎?」世世代代應效法她完美的回應:「主啊!是的,我相信祢就是那要來到世界上的默西亞─天主子」。

耶穌復活的信仰是不會圓滿地發展,除非它能使信徒面對肉軀的死亡仍堅信擁有永生的禮物,並不只是會在末日復活的特權,而是當下持續參與耶穌永生生命的禮物。那些相信耶穌的永遠不會死亡。

具有科學思維的西方信徒必須明認在拉匝祿的故事中,瑪爾大所宣稱的信仰是對透露自己回應復活與生命的耶穌。她的信仰並不依靠或是目睹自己兄弟的復活。証明產生知識;信仰卻不仰賴証明。

地中海這些信仰先輩的洞見有如哈姆雷特謙虛的評論:「霍拉提歐,在天堂或世上有許多事情超出你的哲學[或科學]所能想像」(哈姆雷特,第一幕,第六景,167行)。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苦難主日

(瑪廿六14─廿七66)


耶穌的文化世界


苦難故事的形成發展


耶穌苦難故事可說是基督徒傳統中最古老的一部分。最古老的格式是保祿宗徒這傳統的報導:基督為我們諸多的罪行而死。這正應驗了聖經所言。祂被埋葬,第三天復活,也是按經言所說的。祂先顯現給伯多祿,然後顯現給十二宗徒(格前十五3b─5)。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它的簡潔以及沒有加油添醋。

保祿另外又加上其他顯現:祂顯現給五百多位弟兄面前,又顯現給雅各伯,接著是所有的宗徒,祂亦曾顯現給保祿(格前十五6─8)。完全地強調復活耶穌的顯現;並沒有關於耶穌痛苦與死亡的任何詳細紀錄。

當基督的首批門徒逐漸凋零,有關耶穌苦難的短篇故事才開始發展起來:祂被逮捕,受審,被釘死。由於人們渴望知道的更多,故事也就被不斷地闡述,包括抹油,最後晚餐以及逮捕祂的種種情節。

到了聖史們開始編輯他們福音中的耶穌苦難時,已經出現了兩個較長的版本。馬爾谷和瑪竇福音所呈現的是其中一個版本,有圓滿完成主題的特色。耶穌實現了聖詠廿二與六十九,依撒意亞先知書,和其他聖經章句。

路加與若望福音則呈現出另一版本,多引用耶穌的言談。如果比較最後晚餐的紀錄,馬爾谷與瑪竇福音簡單地報告耶穌僅說了少許的話,路加福音則加上了序言,而若望福音則完全刪除感恩經中的祝聖聖體聖血禱文,卻報導耶穌與其宗徒的四章對話!學者們宣稱這樣的發展來自「虔誠主義(pietism)」。

苦難故事的逐漸發展提醒我們什麼?看起來,雖有些反向發展,苦難故事是隨著耶穌復活而來的。

痛苦與羞恥


祂在羞辱下死去,這是專為罪犯而設的極刑。即便祂是以地中海男子大無畏的氣概來面對死亡,這樣的死亡抹殺了過去祂所有的善言懿行。如果基督真是天主的鍾愛之子,天主不會讓祂受到敵人的羞辱。

但天主將這種地中海人性思考的方式完全顛覆。天主竟將耶穌從死亡中復活了,祂光榮耶穌的方式無人能及。天主徹底地討回公道,滌除耶穌的恥辱。

唯有在這種優勢的想法下,聖史們才能夠重新解釋苦難的故事。雖然處處報導著羞辱的場合如背叛,偽證,誣陷的法庭,處以極刑等等,仔細地會在整個故事中,現耶穌始終是自己命運的主宰。祂知道自己是對的,祂相信天主為祂辯護。耶穌非常相似以色列歷史中那些無辜受害者:絕對相信天主將正確地照顧一切。

即便有時會誤失福音故事背後的解釋,就純文化層面而言,耶穌被視為特殊的英雄。有如同正統的地中海男性,祂重創敵人卻毫無退縮畏懼,嚎啕大哭,怯懦氣餒。祂忍受鞭笞疼動,辱罵侮辱,荊棘刺冠,受十字架極刑,拒絕麻醉──卻無任何怨言。

在瑪竇福音中,耶穌只說過一句話「(我的天主,我的天主,祢為何捨棄我?)」是一種祈禱來回應那些彼此彼落的奚落嘲笑,他們以為天主已經放棄祂。其實,這是來自聖詠廿二的開宗明義,描述一位充滿苦痛的信徒祈禱。

我們往往錯失了這段讀經的重點。由於我們將苦處視為麻煩,經常藉助維持健康或藥物來避免疼痛,因此就很難想欣賞在苦難中所展現的地中海男子氣概。

我們常將科學視為重要的「宗教」,對於天主復活死人的意義,極端羞辱後恢復了榮譽,在理性的推理下,尋求意義中和辯護,事實證明,我們迷惘也迷失了。

我們該如何耶穌的服從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復活節

(若廿1─9)

 

耶穌的文化世界


若望福音的「空墓」故事奠定了基督徒相信耶穌復活的信念,大家不會錯過若望聖史在故事中賦予瑪利亞‧瑪達肋納所扮演的角色。

雖然瑪竇、瑪爾谷和路加福音報導一群婦女在星期天的早晨上墳,卻只有若望福音記載瑪利亞‧瑪達肋納單獨一人,沒有人陪。

在文化的角度下,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婦女獨自在外是非常異常的。神學家們相信這是若望聖史願意凸顯瑪達肋納特殊腳色的重要方式。或許若望認為她是具有特徵的「典型」人物,或是某者神學立場。


瑪利亞‧瑪達肋納的認知


瑪利亞‧瑪達肋納對空墳的當下反應是懷疑被偷了(見瑪廿八13-15;廿七62-66)。這可在她對門徒的報導中暗示出來:「有人從墳墓中把主搬走了,我們不知道他們把祂放在哪裡了」(見若廿2,13, 15)。

瑪利亞‧瑪達肋納兩次承認她「不知道」,這是若望福音的重要主題。一般而言,「不知道」在若望福音中不是問題,因為耶穌能夠教導這些「愚蠢」的,點醒他們。這在祂如何與井邊的撒馬里亞婦人(四7-26)和聖多默(十四5)交談中清楚看到。耶穌也開玩笑似的逗逗尼苛德摩這位領袖正是這件短處:「你是以色列的師傅,連這事你都不知道嗎?」──關於「從上由聖神而生」(三10)。

雖然瑪利亞‧瑪達肋納承認不知道,耶穌卻賦予瑪利亞‧瑪達肋納特別的知識。耶穌告訴她祂去了哪裡:「我升到我的父和你們的父那裡,升到我的天主和你們的天主那裡去」(廿17)。

耶穌賦予瑪利亞‧瑪達肋納的特殊知識,使她成為具有特殊的「典型」人物。正如納塔乃爾這特殊人物並沒有受到反對耶穌的影響,反而親自跑拜訪耶穌,因此瑪利亞‧瑪達肋納的「典型」現在成為「自己人」,的確在「知道」當中。

她甚至能夠稱為一位可愛的門徒,因為她接受了特殊的啟示。瑪利亞‧瑪達肋納被福音標榜為「開悟(enlightened)」者。她對耶穌的特殊認知並沒有仰賴群體或其他人,西滿伯多祿剛開始得靠他的兄弟安德肋(一35-40)。因此,瑪利亞‧瑪達肋納在福音中與眾不同。
 

瑪利亞‧瑪達肋納的經驗


從另一層面,也可以看出瑪利亞‧瑪達肋納的典型。在地中海的世界裡,身分地位通常都早已安排好了。也就是說人的地位是靠出生或繼承、固定好的,個人的努力是無法獲得或增加地位的,但是若沒有努力卻會導致地位的喪失或羞辱。

因此我們可以看出福音提供耶穌的族譜並不在於能夠推溯家譜,重點在於讚賞祂的榮譽和地位。

有趣的是,故事中耶穌在世時,並沒有賦予瑪利亞‧瑪達肋納這種特殊的地位,而是來自她所經驗到的復活耶穌。若望為了強調瑪利亞‧瑪達肋納這個經驗層次,在整部福音中講一個主題:使生活的是神,肉一無所用/你們出於這個世界,我卻不是出於這個世界(六63;八23)。

這與眾不同的「靈性」很重要。瑪利亞‧瑪達肋納因而有了靈性的地位。她這典型腳色使她成為特殊人物。

最後,福音中的井旁的撒馬里亞婦人(四49);瑪爾大,「可愛的門徒」(十一5,25);以及現在的瑪利亞‧瑪達肋納(廿17)都接受了耶穌特殊的啟發。撒瑪里亞婦人和瑪爾大都出去召喚別人到耶穌跟前,她們並沒有「正式」被委任如同耶穌正式委任瑪利亞‧瑪達肋納那一般:「你到我的兄弟那裡去‧‧‧」。

即便來自耶穌不同的委任,這三位婦人在若望的團體中享有崇高的地位。瑪利亞‧瑪達肋納是其中最明顯的,因為她不尋常的腳色,非常與眾不同。

那些在族長社會下的祖先如何能夠接受婦女的協助來弄懂空墳?這些中東婦女如何在沒有配額和平等權利行動法的情況下獲得成功?或許 Jorome H. Neyrey所寫的 "The Resurrction Stories",對我們有有助益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復活期第二主日

(若廿19─31)


耶穌的文化世界


這個福音故事有兩個主題,一個是多疑的多默,可以參見丙年的復活期第二主日。現在我們將焦點放在另一個主題上,就是使徒的「聖召委任」。

整部聖經描繪被天主召喚領導選民的聖祖或先知,似乎都有共通的文學形式。這些都可在梅瑟(出三4─四9),(六11─36),耶肋米亞先知(耶一1─10),和耶穌的門徒(瑪廿八16─20;路廿四33─53;若廿19─27;廿一1─29)找到。

完整的形式有五種元素,都可在今天的福音當中找到。

介紹


耶穌的顯現並遣送使徒,剛好發生在十一位門徒聚集的閉門的房屋中。在耶穌那地中海吵雜的社會,關起門來通常會被懷疑見不得人,絕沒好事。門戶大開可讓官方的「間諜」或「窺探者」和村莊的孩子隨意逛來逛去,順便監視每人的一舉一動。

為此緣故,若望聖史點出這十一位門徒並非隱藏甚麼,而是保護自己,免得受到那些不相信耶穌的猶太人攻擊。這實在是若望福音編輯成冊時的真實景況(特別是在西元90年之後),而不是耶穌的年代。況且,鎖上的門與耶穌穿門而入的能力無關。

對質,反應,使安心


復活的耶穌突然出現(對質)震驚了門徒(反應),耶穌只得讓他們放心說:「祝你們平安!」(使安心)

委任


委任的儀式出現三個特色:(一)正式委任「父怎樣派遣了我,我也怎樣派遣你們」(廿21);(二)他們得宣講悔改和赦罪(廿22─23);以及(三)委任是藉由耶穌遣發的聖神來證實(廿22)。

一般而言,根據若望,罪是沒有相信耶穌是天主父派遣來的那一位。這是在彌撒中共融禮宣報「請看天主的羔羊,請看除免世罪者」背後的意義。在此意義下,若望團體有赦罪的傳統(若壹一9;二19),以便處理成員的罪過。

在22─23節所提到的赦罪則大不相同。它暗示引新人入團體的任務。從這觀點來看,這節倒有點類似耶穌在瑪竇福音廿八19和路加福音廿四47節的教導。

 

反對


反對出自多默,而不是新的委任使命。他暗示他們可能患有幻覺,另類的意識狀態。他強烈地質疑復活的耶穌。眾人皆知他要求用手指探入耶穌的傷口的故事。

 

使安心,記號


通常,神明會被這樣的反對所激怒,但在聖經所報導的天主的差遣中,天主有絕然不同的回應。在這故事中,耶穌再次回到門徒當中,為得是使多默安心,並且藉由他,使所有以眼見為憑,無法難相信的跟隨者安心。

邀請多默按他所希望的方式,將手指放入傷口是個記號(廿27)。耶穌的大方起了作用;多默相信了。

現在的聖經讀者比起以往,更加熟悉「文學形式」。在聖經中比喻的故事,治癒的故事,保祿的書信──這些種種都已以一堆、刻板印象(例如,一陳不變)形式來報導。

學會這許多形式以及它們的結構,信徒(經常講經者)會說:然後呢?在真實的世界中到底有甚麼意義?

今天福音描繪耶穌如何差遣祂的追隨者引進新的成員進入天主盟約的團體。祂早在臨別贈言中說過(十三20;十七18)。仔細地研究文學形式和它的結構使得學者相信委任是對所有門徒說的,而不僅僅是十一使徒而已。所有信徒都被差遣去引新成員進入團體。

我們又如何回應這個差遣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復活期第三主日

(路廿三13─35)

 

耶穌的文化世界


唯獨路加敘述耶穌顯現給兩位門徒的故事,他們在極度失望下,拋下了耶穌的其他門徒,離開耶京。在往厄瑪烏的途中,耶穌不知從何處冒出,加入他們,並使他們明瞭希伯來聖經/舊約,之後在擘餅時顯露祂自己。

這故事中有三個主題出現。首先,耶穌試圖教導這兩位門徒「聖經的正確意義」。他們雖認識聖經卻不了解聖經。耶穌自己給了最早的復活節的宣報道理。

其次,晚餐含有感恩禮的意味,以補足耶穌路上所闡述的聖經。這經驗鼓舞人心,令人振奮。

第三,路加聖史多次嘗試描述耶穌的追隨者如何在信仰和餐桌上合一。他在最後晚餐(路廿二14─28,晚餐加上桌上的訓誨)並且在聖神降臨的伯多祿演講後,新興的團體中(宗二42,並見廿11)說明這事。路加相當清楚地明瞭感恩禮是項儀式,象徵著思想與心靈完全的共融。

厄瑪烏到底在哪裡?這問題幫助我們的反省更進一步,類似我們探究「正確」了解聖經。
今日以色列的朝聖者聽到有六個被視作「厄瑪烏」的遺址,會相當訝異。以下有較著名的四個地點。

(1)Latrun。傳統將此地標坐路加福音中的厄瑪烏,這可追溯至史學家尤賽比烏斯(Eusebius 330)。基督徒可能很早就居在此,Julius Africanus是首位知名的基督徒,於西元221年位這村落從羅馬人手中獲得落城市的地位,重新命名為Nicopolis。在拜占庭傳統中,從沒有懷疑過這座標,但是在西元639年全村招到瘟疫之後,就被遺忘了。
現在考古學家懷疑這是路加福音所記載的地點。的確距離耶路撒冷有31公里(160 斯塔狄(stadia),見路廿四13),但是其他路加的手抄本中只有60 斯塔狄,建議在Abu Ghosh 或 古俾貝(Qubeiba)。
(2)AbuGhosh。這村落位在雅法(Jaffa)路上,約櫃曾停留在此地達20年之久(撒上六21-七2),但是在舊約時期,它是落座在山頂而不是在山谷中。令人羞慚的信仰戰士且又無知的十字軍,並不知道 Latrun。以十字軍的風格,在測量距離耶路撒冷 60 斯塔狄的地方,找出最近的村落就是厄瑪烏。西元1187年,當十字軍敗於哈丁(Horns ofHattin)戰役,此地隨即失去了重要地位,因為去耶路撒冷的旅行者已經改道了。
(3)古俾貝(Qubeiba)。聖墓修會於西元1114到1164年間為了生計在此建立了一座農村增加農產品,將它稱為 Parva Mahomeria,也許是因為早已有了穆斯林的聖地(小圓頂 el-Qubeiba)。聖地經常發生這樣的事,後來的朝聖者假設此地與耶穌的一生有關,有因為距離耶路撒冷有 60 斯塔狄,因此假設它為厄瑪烏。 
(4)「最有可能的」厄瑪烏。在猶太人與羅馬人的戰爭之後(西元60-70),維斯帕先皇帝派遣退役的榮民駐所在「厄瑪烏」,距離耶路撒冷有 30 斯塔狄(4英里)。他們的營地環繞在村落的四周,(直到今日)它被稱為 Qoloniya。1948年被放棄,它靠近當代的 Motza。與耶路撒冷兩地往返正好是 60 斯塔狄,或七英哩。這一半的路程正好是門徒與耶穌晚餐後的路程,可立刻趕回耶路撒冷(路廿四33)。

這簡明的考古和地理學介紹,說明了那些以字面來研讀聖經或認識信仰時所遭遇的嚴重問題。唯有在他們熟悉聖經中關於祂的事蹟,耶穌才能夠「導正」他們的誤解。

現代學者對當代有心的信徒提供同樣的協助。終究,「盲目」的信仰也會是引導人類智慧回歸造物者的好奇恩典。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復活期第四主日

(若十1─10)

 

耶穌的文化世界


耶穌所處的地中海世界,綿羊並不只是可愛、令人想擁抱的動物而已(聖經從不稱它們為愚蠢),它們還能夠供給食物,更重要的是它們具有滲透和威力的象徵。

在這個世界裡,綿羊與山羊特別被視為和解釋作不同的內在象徵。 

這世界男女有別,因此綿羊與山羊也被視為男人與女人,和榮譽與羞恥的象徵。

在今天的福音中,耶穌打從開始就描述第一世紀巴勒斯坦飼養綿羊的情景。祂將此情景比做祂自己和自己的使命(見常卅四甲對綿羊與山羊的其他反省)。

情景 


耶穌一開始就將榮譽或高貴的牧人與「賊、強盜、陌生人」對比(1,5,8,10)。門徒不了解實屬正常,並不令人意外。

在此文化下,富有榮譽感的牧人是個矛盾修飾、相反辭。所有的牧人都被視為賊,他們是羞恥的男人,為牧放綿羊離開自己的女人,他們是不道德的男子,喜愛綿羊卻離開自己妻子,不加照顧。
 
耶穌卻小心翼翼地描述一個值得稱譽牧人的特質。

(1)他由大門進入,而非其他潛入的方式。

(2)看門的認得他是這群羊的牧人而許他進入。其他人將被擋在門外。想想中東家庭的龐大與延伸特性,看門人的角色是可以理解的。每一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羊群,但是牧放在一起則需要一些標準尺度。一個認識所有牧人的親戚可以作為看門的人。 

(3)他率領綿羊進出。這特質較不被人看好。飼養綿羊的人堅持牧人並不領導綿羊。他們走在後頭,催促它們前行,如此才能夠注視那些脫隊的綿羊。  但是在中東,也有些牧人走在綿羊的前方,並以特殊的喊聲呼喚它們。引導綿羊的是這種喊聲而不是一般的聲音。 

一般而言,綿羊不怎麼強壯,不能夠有效地防禦自己。更何況,它們並不善於認路,經常迷失。當迷失後,它們就開始不安。它們倒在地上哀嚎著,希望能夠引起牧人的注意。
 
門徒對這些的資訊與圖像非常熟悉,但他們卻不能夠捉住耶穌所講的重點。誰才是值得稱譽的人以及誰才是賊、強盜和陌生人呢?祂必須再次為他們解釋。 

比作 


暗地裡,耶穌似乎在攻擊耶路撒冷的司祭和法利賽黨人。引導綿羊進出,呼應了戶籍紀廿七16-17中若蘇厄的象徵描述。梅瑟向上主呼求「望上主,賜給一切血肉氣息的天主,委派一人管理會眾,叫他處理他們的事件,領導他們出入,免得上主的會眾如無牧之羊。」耶穌當時的領袖們並沒有如此行事(見谷六34)。

耶穌明顯地將自己比作門。但是這圖像有兩種不同的解釋。在第八節,耶穌注意到凡不經由祂(門)來接近綿羊的任何牧人都是賊與強盜。在第九節,耶穌是綿羊為獲得生命,救援必須經過的門。這樣解釋1-3a節有點勉強;它必須從完全不同的上下文來解釋(見詠一一八20;見若十四6)。 

發現草場,就是發現生命。那些透過耶穌尋求到草場的綿羊,找到了生命,更豐富的生命(10)。盜賊所造成的無非是偷竊、殺害和死亡。這樣的牧人與看門和高貴牧人的耶穌正好相反,往後幾段耶穌會再描述這高貴牧人的特質。 

我們如何能夠在綿羊的圖像中看到基督徒團體中領導者的問題?今天這故事所帶來的省思是甚麼?當代的領導者是高貴的指導者還是像賊、強盜和陌生人一般?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復活期第五主日

(若十四1─12)

 

耶穌的文化世界


若望聖史以「臨別贈言」的形式,從福音十四章到十七章來呈現耶穌的教導。

聖經中出現臨別贈言的形式有:雅各伯(創四十九),梅瑟(申卅一─卅三),保祿(宗廿),和耶穌(路廿二;若十四─十七),和其他的臨別贈言。

總之,這些言論描述說者即將死亡或是離開,因此勉勵他的繼承者。然而,這部分的元素很多樣:有預言,以及對未來的警語,和天主對未來的意圖。同時會指示繼承者將這些言論傳給他人。有時也會表達說者的逝世和埋葬。

當若望以「起來,我們上路」為結語時,我們又訝異看到十五章仍繼續臨別贈言。聖史顯然將其他傳統一併串連起來。

在這臨別贈言中,耶穌的最後交代是甚麼?可以用John Dominic Crossan的第六節翻譯作為摘要:「我是存在(生命)的正統(真理)觀點(道路)」。

耶穌宣布祂即將離去,並且還會回來接引祂的門徒,一起前往與天主同在的永恆居所。祂並且提醒他們:「我去的地方,你們知道那條路」。

根據這形式,多默使徒則稱他不知道這條路!耶穌針對這回應指出自己就是這條路,是人類能享見天主的唯一道路。

耶穌道路


耶穌在這福音中,處處談論著愛。祂對那些尋找祂的人,在不同的回應中展現出絕對、完全和無邊的愛。耶穌的生活、教導和行為的確給人呈現出「存在的正統觀點」,也就是說,人類生命應該活出的典型道路。如果人能夠這樣生活,人將會與愛的天主相遇。

由於「猶太人已經決定將那些相信耶穌是默西亞逐出會堂」(若九22;見十二42;十六2),因此這些話不僅針對耶穌的門徒,聽在若望團體中因信仰耶穌而遭遇痛苦的信徒,是相當窩心的。

這樣的開除,將他們逐出了所摯愛的團體。況且,人家還會疑惑他們能夠在其他地方遇見天主。總之,會堂代表著天主所揀選的團體。耶穌竟然向門徒保證並且經過他們向往後的信仰世代擔保:「如果你認識我,就會認識我父。」如果人見到耶穌,就見到天父。

斐理伯仍然無法理解。他求耶穌「將父顯示給我們」(8)。這令生活在歷史中的耶穌相當失望。耶穌親自召選斐理伯為追隨者,他後來還帶納塔乃爾來見耶穌(若一43─48)。當面對廣大的饑民,耶穌找斐理伯問他如何才能餵飽(若六5─9)。當好奇的希臘人想求見耶穌,他們先找斐理伯來帶求情(若十二20─22)。在這些背景下,我們才可以想像出耶穌心中的難過失望:「你還不認識我嘛!?」

斐理伯的過錯卻給耶穌了一個機會,針對未來的追尋者說:「信我的人,我所做的事,他也要做,而且要做比這些事更大的‧‧‧」(12)。

耶穌所做的,就是天主所做的:賦予生命,恢復生命的意義或豐富生命的意義。天主在創造時就叫人管理萬物(「管理樂園並保衛它」(創一26─28)。

挑戰我們的是從事繁衍生命的工程,而不是收屍的任務。我們的挑戰就是賦予生命意義,而非醉生夢死。這就是耶穌在祂的「遺言」中鼓勵祂的追隨者為了愛他人而做。

耶穌已將自己呈現出「存在的正統道路/我是道路、真理和生命」。信徒因此只能一同與伯多祿回應說:「主,我們還能追隨誰呢?唯有祢有永生的話」(六68)。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復活期第六主日

(若十四15─21)

 

耶穌的文化世界


重複與風格


今天福音以頭尾重複卻互相倒置的同樣概念,來結束了耶穌回覆斐理伯「將父顯示給我們」的要求(十四8):「如果你愛我,你就遵守我的命令」(15)以及「那些遵奉守我命令的就愛我」(21)。這被視為一組的文學架構被稱為「逆反的對稱平行(reverseparallelism)」的「前呼後應(inclusion)」。

這組(16-20)中所表達的三個基本概念,也都在這對稱平行中重複。

(1)來到團體的聖神是護衛者(16);耶穌會回來(18)。這模式在臨別贈言中不斷地重複。耶穌以「我去派遣聖神」和「我會回來」交互使用。同樣的,天主並沒有離棄團體仍然存在團體中的基本概念,就保留在這說法中。

(2)惡勢力(思高:世人)既看不見也不認識聖神(17a);門徒見到了他們生命的泉源,復活的耶穌(19a)。看見與看不見是若望福音著重要主題。在此惡勢力(世界)與復活生命的勢力(門徒)針鋒相對。

(3)門徒認得聖神因為祂與他們同在(17b);惡勢力看不見復活的耶穌,但門徒卻在彼此公開自由的互相友愛中認出祂的存在(19b-20)。

我們可以從許多地中海文化的洞見中,進一步理解若望福音的重複風格。

重複與意義


首先,在這文化中,秘密、謊言和欺騙是用來保護榮譽的重要手段。因此想要理解真相的話,有些困難,彼此互相猜忌懷疑對方的說詞。雖然這樣的生活不太容易,文化卻提供其他策略來證實說真話。有的發誓求天主作證自己說了實話。禁止讓天主的名號失效就得禁止呼求天主為說謊作證。這種規範的存在,說明了求神作證謊言相當流行普遍。

用來確認真相的其他策略有「願神懲罰我如果我說謊」或「如果我活著」(意思是「我沒說謊」),在若望福音中耶穌重複「阿們,阿們」來確認,有些比較適當的翻譯「我實實在在告訴你們‧‧‧」。即便耶穌祂也必須讓人相信祂沒有騙他們或說謊。

我們現在測謊機,或者全身麻醉以及類似的方式來測謊,就會很難欣賞古人在試圖發現真相時的焦慮。耶穌保證真理之神是護衛者實在是一項福音。

其次,當代信徒對於若望經常將「我們(信徒)」與他們(世界,惡勢力)對立感到不安。如果若望和他的團體有點疑神疑鬼,這樣的說法就不只是部分正確了。

中東文化是好鬥的,經常引起衝突。它的社會基本單位是大家庭。不屬於這家庭的人都就會被懷疑成敵人,認為他們會陷害家庭,摧毀它。真相只保留給自家人或村里的姻親。村外的任何人沒有權利得知任何事情。

耶穌教導彼此相愛以及模仿耶穌與天父的父子之愛,其實就是挑戰這文化的基本傾向。耶穌愛的誡命超出了家庭以及村落。

若望指的「世界」與惡勢力毫無疑問來自敵視非親非故的基本文化,但是它是建基在許多人拒絕相信耶穌和祂的教導,有時還會進行破壞的行動(例如,將人逐出會堂)。

在當代的文化下,我們期待聖神在我們生活中扮演甚麼角色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復活期第七主日(耶穌升天節)

(若十七1─11)


耶穌的文化世界

 
 


(瑪廿八16─20)──耶穌升天節


耶穌的文化世界


眾所矚目的聖經研究與日俱增。近些年來,這些學者絕沒想到出現在 Time, Newsweek, U.S. News 和 WorldReport,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以及其他世俗一般刊物的研究成果文章,普及程度竟然遠遠超過發表在專業雜誌和書本。然而,早在這些結論普及化之前,學界就已經公認並接受了這些結論好一段長的時間。

學者對於今天出現在瑪竇福音的讀經有何看法?正如同 Descamps 主教早就注意到的,就故事本身而言,這些福音有許多關於耶穌顯現給十二門徒故事不同版本。每部福音的故事列舉出耶穌顯現給門徒所有重要的委派工作。

耶穌的敕令


今天這一幕景只出現在瑪竇福音,仔細研究它的修辭及風格顯示出瑪竇聖史組合的創意。它的語言模仿達尼爾先知第七章14節(70賢士本 Septuagint),但也受到出谷記第十九和廿章,戶籍記第六章22─27節著名的降福,和編年紀下第卅六章23節的許多先知委派和居魯士皇帝(Cyrus)的皇諭種種影響。

正如編年紀下,希伯來聖經的最後一本,以居魯士皇帝的「敕令」結尾,同樣瑪竇福音以耶穌的「敕令」來結尾。波斯君王居魯士宣布:「上主的神『雅威』,將地上萬國交給了我,囑咐我在猶大的耶路撒冷為祂建築一座殿宇,你們中間凡作祂子民的,可以上去;願他的神與他同在!」

耶穌的敕令有三部分:命令(16:上指定的山),回應(17:當門徒見到祂,有的朝拜祂,也有懷疑的),和另一項命令(18─20:皈依所有外邦人,施洗並教導)。

耶穌的敕令給瑪竇聖史的團體一項震撼的挑戰。耶穌傳教初期派遣門徒僅僅到猶太地傳教:「外邦人的路,你們不要走;撒瑪黎雅人的城,你們不要進;你們寧可往以色列家迷失了的羊那裡去」(瑪十5─6)。

這是典型以團體為重心的社會態度。他們傾向排外並且將世界二分:他們與我們,善類與非善類。文化專家早就承認這經常出現在偏見,也就是以種族(生物學)或民族自尊(行為)為基準和固有成見上的消極批評。

瑪竇福音成書於西元80─85年間,復活主挑戰猶太人的基督徒在非猶太人接納新的成員。然而這並非不是意料中之事。福音中有許多這方面的暗示(二1─12;四15;16,23─25;八5─13;十18;十五21─28;廿二1─10;廿四14;廿四32;廿六13)。

也許在瑪竇聖史時代已經吸引了足夠的猶太人了,不再需要另闢傳教區域。顯然,教會與猶太會堂正在決裂中。

正如瑪竇福音的摘要,今天的信息強調了重要主題:賜予耶穌最終最大權威的是聖父。輪到耶穌引導祂的追尋者跨越團體自我的限制進入全部世界,特別是那些不屬於同一民族根源。耶穌確保在這些困難下與祂的跟隨者天天同在,直到世界的終結。

天主聖三


聖經學者同意以聖經為基礎的天主聖三神學概念是晚近的分展。神學家追溯過去教會的頭一千年著種種爭辯。禮儀學者相信第九和第十世紀的本篤隱修會士提倡禮儀中聖三的推手。來自方濟會的教宗若望第廿二世頒布整個教會要遵照日課中的天主聖三日(1334年)。
歷史感是欣賞教會基本信條發展的不可多得的工具。

甲年聖神降臨主日

(若廿19─23)

 

耶穌的文化世界


英文聖經將「Holy Ghost」改成「Holy Spirit」是正確的,並且早該如此。(其他語言總是將原始的希伯來文和希臘文翻成「spirit」)。中東文化使人易於了解這些希伯來和拉丁文字的演變。

 

風與能力


希伯來文 ruah、希臘文 pneuma、和拉丁文 spiritus 等字基本上具有「氣流 air in motion」、「氣息 breath」、或「風」的涵義。字源有能力的意義。古代除來人力和動物的能力之外,風是可觀察到的主要能力資源。有時它被經驗成清涼、新鮮的微風(創三8),有時為強風(出十13,19),而且有時它具有颶風或龍捲風的威力(列上十九11)。

古典詩文學經常保存原始的經驗。例如,聖詠十八15(撒下廿二16)描寫風有如天主的氣息。「上主的呵斥一呼,鼻孔的怒氣一出,滄海的海底出現。大地的地基露綻」(出十五8;撒下廿二16;歐十三15;依卅28;約四9。)因此,聖經所理解風的原意類似強而有力物的氣息。

風像液體


同樣有趣的是古代所理解的風(和水及火)如現在我們所認為液體的特性是可掌握的。這就解釋為何古人相信風或精神可被「傾注」的;「我不再掩面不看他們,因為我將我的神已傾注於以色列家族──吾主上主的斷語」(則卅九29;也見依卅二15;岳三:1等)。

風,神的氣息

由於人們傾向認識和理解神從人的角度,我們信仰先輩以擬人的方式談到天主的背膀(依四十10),手(申二15),面容(創卅三10),嘴(詠卅三6)以及氣息(約卅二9;卅三4),他們將這些視為天主的活力或精神。

舊約從沒將天主的精神視為人,而是天主在人生命所展現的能力。這能力並不與天主區別或分離,如同手臂或嘴。即便如此,天主的能力或氣息在天主外運作而且能夠被「派遣」(依四十八16),「安置」(依六十三11),或「傾注」。

神聖的風、氣息、精神


晚期猶太經典(德,達,肋未經典,列,厄,梅瑟升天錄,西婆口諭)也都稱呼「神聖精神」為神聖能力,並非一個人。新約開始將神擬人化,然而依舊保留舊約所理解的。

因此,五旬節的那天,聚集在樓上的人在屋內聽到「好像暴風颳來」(宗二1─4)。路加聖史描寫風「像火一般的舌頭」出現,由於這風贈與的培力使得能說「異語」。當然,天主是這精神或氣息現象背後的能力或能量。

這樣的背景協助當代信徒欣賞在今天福音中門徒與耶穌是如何理解的。耶穌宣稱祂將派遣門徒正如天父派遣了祂。然後,祂對十一位門徒「噓氣」(22),模仿創世時天主對著亞當的鼻孔「吹氣」使他活起來(創二7)。復活的耶穌重新創造這些人成為天主的子女。

「領受聖神」,耶穌繼續賦予門徒赦罪的培力。在此希臘字所描素的「罪(hamartia)」是「邪惡勢力或能量」(若望福音中這字出現31次,25次是單數!)為此,耶穌賜予門徒一種神聖的能力來對抗一個邪惡的能力,一種強大的力量來與邪惡的勢力抗爭。

聖史若望的觀點挑戰當代信徒要超越「罪行的項目」和「新的罪惡」,將最視為一種邪惡的勢力。福音就在於基督賜給所有基督徒對抗這種邪惡的勢力。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天主聖三節

(若三16─18)


耶穌的文化世界


 

「世界」─好或壞?


橫跨美國高速公路可常見到寫著「若三16」的車後標語與個人執照牌。人們會疑問那自信地廣播著窩心信息的基督徒(「天主竟這樣愛了世界……」)是否知道這僅僅反映了第一世紀若望團體愛、恨、生活的一部分。

若望的福音對世界表現了積極與消極兩態度。今天的章節以及福音的其他地方這積極態度很清楚(一29;四42;六33,51;十36;十二47;十七21)。耶穌實在很甘願地「來到這世界」(六32;十一27)。祂是「這世界的光」(八12;九5;十二46)願意成為人並且寄居在我們中間(一14)。

消極的態度實在常見。世界拒絕接受耶穌(一9-10)並且與祂和祂的聖神格格不入(十六20;十七14,16;十八36)。事實上,世界是多麼恨基督和祂的追隨者(七7;十五18-19;十六20)。

耶穌決定審判世界來回應(九39;十二31)因為黑暗之子生活在其中(十二35─36)。祂起訴世界好似它的法官。接著,護衛著將執行正式法庭訴訟並且判決世界關於罪惡、正義和審判的錯誤(十六8-11)。

我們要如何了解在耶穌離世許久之後,若望團體內積極和消極的態度的互相摻和以及強烈的愛與根深蒂固的恨同時並存?從歷史的角度,學者們認為若望團體經過不同的發展階段。

在早期(50年代中),團體認為世界是好地方但需要改革。它需要並且值得福傳。大部分而言,信仰耶穌的地中海猶太人吸引許多其他地中海的猶太人相信耶穌。

稍後一些(80年代後),許多猶太開始拒絕聽這些福傳並且將信仰耶穌的同胞趕出會堂。這種錯愕的經驗導致了對「世界」消極態度的發展。

若望福音從第五章到第十二章點出了許多敵視和不信的猶太人屬於這個排斥和不信的「世界」。但是從第十四章到十七章則反映了早期基督徒與會堂決裂的時期。同時,很多團體中的外邦人也開始不相信自己的信仰。他們也屬於消極對「世界」的態度概念之下。

反社會團體的方式


文化的角度可增加我們對這些若望團體的信仰先輩的理解。「開除會堂」的震撼使得若望團體成為「反社會組織」。這專有名稱描述一個團體將自己抽離社會視自己為那較大社會的另類良心。

社會科學家觀察這樣的姿態總是可轉變的(即便這轉變需要幾百年的時間)。若望福音中這團體使用「世界」是「我們」對「他們」心態的清楚指標(比較若望福音中出現79次,在瑪竇福音則出現9次,而在路加和瑪爾谷福音中各三次)。

反社會團體的一個策略就是使用與其所反對的相同語言卻又完全倒置過來。美國青少年提供了一個現代的例子(例如,「壞 bad」其實是「好 good」的意思)。

若望福音的耶穌在語言上展現了這些俏皮話和文字遊戲。祂的話經常模稜兩可、遭誤解並且需要澄清。在今天章節的整個背景下,耶穌與尼苛德摩的對話,看到耶穌清楚在玩希臘字 anothen 的文字遊戲,它同時有「從上」和「再」的意義。誰又能苛責尼苛德摩誤解了?

所有反社會團體都有這樣特殊使用語言方式的通性。這種策略是團體與社會完全脫離並且鞏固成員彼此以及與創始者間的聯繫。若望使用許多同意詞來鼓勵並表達這連結:相信耶穌,跟隨祂,順從祂,愛祂,遵守祂的話等等。

正如同若望著作的學者 Raymond Brown 所注意的,這類的活動能說服信徒從「世界」退隱到它們溫暖的繭(cocoon)生活或是激勵他們出去向「世界」福傳。他批判前者是「堡壘心態」,後者是「天真」想法。所有信徒要嚴肅地面對不同意與反對並提供建設,而不是用上述兩種回應方式來自我欺騙。


(格後十三11─13)

 

宗徒的文化世界


保祿在致格林多人後書結尾的這幾節中相當嚴厲。這用來解釋命令:喜樂,改善你們的生活方式,彼此鼓勵,同心合意以及和睦相處。即便保祿討厭在這團體內的敵人並且語氣嚴峻,他仍渴望結束分歧並且回歸到門徒之間和諧。這的確是他的結束禱詞。

保祿在他的書信中多次建議信徒們已聖潔的吻彼此問候(得前五26;格前十六20;格後十三13)。猶斯定(Justin Martyr 約公元100─165)報導這是禮儀的一部分:「結束祈禱後,我們彼此相吻問安(Apol. 1.65.2)」。也許保祿從禮儀中擷取他的建議。毫無疑問西方人不需要被提醒過去的世界和即便今日世界的某些部分,兩人(包括兩男子)彼此擁抱相「吻」,通常是年幼者或是地位較低的去吻對方的雙頰。

這吻如何是「聖潔」的並不清楚。也許耶穌答覆猶達斯:「猶達斯,你用口親來負賣人子嗎?(路廿二48)」提供一些洞見。在古地中海崇尚榮譽的文化中,背叛或是違背忠貞是相當震撼的。原本用來表達尊敬和忠貞的肢體語言(相吻)卻用來表現不忠是價值顛倒的墮落。因此,禮儀中的相吻之所以是聖潔的也許是用來表達彼此的尊敬與忠貞。
今天的福音,若望福音的耶穌說天主希望那些相信耶穌的人獲得永生。保祿對格林多人團體的願望是他們也應該奉獻自己對耶穌完全忠貞,彼此和睦相處,因此在聖神中結合為一,才能增強由聖神所賜予的門徒恩典。

甲年基督聖體聖血節

(若六51─-58)


耶穌的文化世界


生活在廿一世紀的基督徒繼承了相當複雜和精緻的傳統。當代對感恩祭典的理解經常遮避了我們對第一世紀信仰先輩面對挑戰以及如何應付挑戰的想像。

耶穌的講經(homily)


今天的信息報導著耶穌的評論在當時引發了人們彼此激烈的爭辯:「這人怎麼能用把祂的肉給我們吃呢?」(52)。沒人從字面上解釋這句話。爆發爭辯的癥結在於耶穌再次運用了「反語言」(見聖三甲的淺說)。祂使用極為熟悉字眼例如「瑪納」、「從天而降的麵包」以及「我是……」並且創造出嶄新和刺耳的意義。祂到底說些什麼?

「這些話是耶穌在葛法翁會堂教訓人時說的」(59)是今天讀經留下的線索。這讀經最好解釋為耶穌在會堂中的講道屬於「米德辣市 midrashhomily」的一部分。(希伯來文 midrash 意思為解釋或說明。注:見思高聖經辭典549號)。

講道的定義總是解釋聖經並將它應用在生活中。講道過去從沒不是,而且現在也不應該成為訓話(sermon)或是演講或是講課(lecture)。那麼耶穌解釋了那段聖經呢?這問題並不容易回答。

我們知道第一世紀猶太人在會堂中讀法律書(Torah 聖經前五部經書)。它分為150段落,在三年之內依序唸完。而讀經二取自先知書,即所謂的 haphtarah。有些學者假設讀經三來自正統的150首聖詠。

尚未有人發現這樣的「讀經本 lectionary」,但 Aileen Guilding 曾試圖重建它。幾乎所有的學者反對她的重建工作,但是大部,雖不是全部,都同意她的基本構想。如果此讀經本能夠重建,我們就可以對逾越節慶耶穌在會堂中的講道有所了解。

塔爾古木(the targumin 複數,注:見思高聖經辭典2031號,阿拉美文的舊約譯釋本)


如果沒有出現另一部古代希伯來文學塔爾古木(單數 targum),俗稱阿拉美語意譯(paraphrases)的希伯來聖經,這項研究純屬創作─想像的虛構。

以色列人在充軍巴比倫期間,漸漸忘記了希伯來話而採用了巴比倫人說的話:阿拉美語或加色丁話。他們已經無法了解希伯來聖經對他們說些什麼。

因此當人們在會堂中讀希伯來聖經時,有人會在旁邊用阿拉美語口譯。這些翻譯逐漸成為意譯,有些時候這些意譯比原本的經文還長。到了西元前六、七世紀,出現了兩部塔爾古木集冊:巴比倫和巴勒斯坦版本。一般而言,前者較為直譯,後者較意譯。無論引用那一部,學者們都相當小心。即便它們成冊在前六、七世紀,其中一些概念卻可推到耶穌時代。

經過大量的考證,Bruce Malina 結論是若望福音中的訓話似乎是來自塔爾古木巴勒斯坦版本的若蘇厄書五5─六1(會堂的讀經二或是 haphtarah),似乎與法律書,讀經一的戶籍紀廿一6─9相連結。兩者都與出谷記和瑪納傳統有關。

若望(或耶穌)似乎引用瑪納傳統來解釋耶穌個人如何超越了瑪納的缺陷。換句話說,若望(或耶穌)不用猶太人以聖經來解釋聖經的傳統,而以耶穌的角度解釋這聖經(瑪納傳統)。這就引發了強烈的爭辯。並非所有的人會承認耶穌實現並替代了天主聖言,法律書。「世界」當然反對。

許多當代的信徒堅持聖經並非那樣難理解或解釋,這小小地脫離聖經傳統顯示出還有很多需要研究學習的。感恩祭典與瑪納的關係對你有何意義?

甲年常年期第十一主日

(瑪九36─十8)


耶穌的文化世界


黨派(factions)


傳統上,信徒們對於將耶穌所選的一組十二位人的團體稱為「使徒」(apostles 慣稱宗徒)蠻滿意的。社會科學將團體分得相當細緻,可以為耶穌團體的性質提供一些加分的洞見。

就技術上而言,耶穌聚集十二位在其四周成為一種特殊的聯盟(coalition)稱作黨派(faction)。聯盟是一個團體為一個特殊的目標在一限定的時間內結合,並不打算永久結盟。聯盟的關鍵特性是在於為達成一限定目標時多層面的網絡關係。聯盟通常是非正式、鬆散關係、和經過挑選的團體。加入聯盟並不意味著必須放棄其他的基本團體,例如家庭。為捕魚而集結的約納家族(包括西滿和安德肋兩兒子)、載伯德家族(包括若望與雅各伯兩兒子)和他們所雇用的幫手就是一個結盟的例子。

黨派是一種特殊的聯盟,藉由一個靈魂人的魅力(charisma 神恩)聚集追隨者並且在團體核心內維繫忠貞。耶穌藉著召叫西滿、安德肋、雅各伯和若望開始組成祂的黨派(瑪四18─44)。在今天的故事當中,祂親自撿選並且命名十二位成為核心團體。

各個成員與靈魂人物有著鞏固的關係,彼此關係卻不怎樣忠貞和關心。還記得若望與雅各伯母親毫不修飾地要求耶穌賦予他們在團體中特殊的地位(瑪廿20─28)。可以想像當其他十位聽到此事,對他們的惱怒並且有可能希望痛打這倆位難兄難弟。黨派的邊緣成員與團體保持著鬆散的關係,經常將忠貞分散給其他的黨派和首領。也許被選為核心成員的猶達斯實際上僅對耶穌保持某種距離的忠貞,即便他掌管著團體的錢囊。

 

耶穌的黨派和其傳教任務


瑪竇的耶穌的確特別為祂的黨派限定的目標:「外邦人的路,你們不要走;撒瑪黎雅人的城市,你們不要進;寧可到以色列人當中迷失的羊群那裡去」(5)。再者,這十二人所宣報的與耶穌傳教初期取自若翰的的信息相同:「天國進了」(7;四17;三2)。

同時,耶穌賦予他們治癒和驅魔的權柄來提升這核心團體的地位。耶穌的確有效地將祂的核心團體提升至和祂一樣的地位。祂使他們成為天主超越各類精神體(spirits)與疾病能力的掮客(brokers 中介者)。唯獨天主有治病和驅魔的能力。分享這能力的人類必須理會這是天主,而非自己的所有物。

這就是了解今天讀經結論的背景:「你們白白得來的,也要白白給人」。在中東的世界裡的確沒有任何東西是免費的禮物。每項禮物都有項但書。它期望禮尚往來。

接續今天的讀經,耶穌勸告祂的使徒不要帶金、銀、銅等等。他們要仰賴善心(hospitality),也就是款待陌生人。如果他們接受了款待,他們要福傳;如果沒有,他們繼續前行。

耶穌要求門徒「施予卻不收受回報」是為了禁止他們期待或要求任何超過地中海一般的善心款待。居家時,門徒能夠仰賴他們的家庭來照顧他們。遠行時,則仰賴善心的款待。此世的生活不在於收集金銀,而是建立、培養和維繫友誼的網絡。

最後一個文化要點,旅行在古代中東相當稀有。人們呆在同一地方。況且,只在乾季時才可能出遊。不僅道路可行,人們也出來等待禾穀成熟,看顧葡萄園,牧放牲口等。耶穌在捕魚盛季送出補人的漁夫。

當代信徒受到崇尚團體的信仰先輩的小團體吸引時,必須記得個人主義的美國人加入團體主要是為自身個人的旨趣,在短期間,維持最低限度的聯盟。從社會科學的角度來看,在美國小團體並不是教會生活起死回生的一個好方式。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十二主日

(瑪十26─33)

 

耶穌的文化世界

 

掩飾與公開(secrecy and openness)


為了實際需要(all practical purpose),古代鄉村生活沒有個人隱私。人人好管閒事。群眾尾隨耶穌即便祂私自退入曠野(瑪十四13)。村落的兒童都學會打探鄰人的秘密,卻守住家庭秘密不外洩。

如果不知道其他人的打算受到社會的質疑,他是否庸庸碌碌,一事無成。他們必須切實探究那些會危害到村落居民的事情。耶穌申斥門徒試圖驅離兒童(瑪十九13─15)因為祂不願意讓人有祂在隱瞞些什麼的印象。

在好管閒事的世界中生活能夠相當壓抑。人們為能透氣以守密和欺騙為最後手段。在帳棚節時期,耶穌的門徒催促祂上耶路撒冷並能受到群眾的親睬和尊敬。耶穌答覆:「我還不上去過節」。當門徒上京去後,祂自己悄悄地去(若七10)。這偷偷摸摸造成耶京群眾對耶穌的名聲意見分歧的混亂。有人認為「祂是好人」,另有些人卻認為「祂欺騙了群眾」(若七12)。

在這到處充滿掩飾和謊言的社會,如何能夠相信人呢?為了說服他人自己說真話他們採取許多手段。其中一個就是求天主作證。盧德為了使婆姆納敖米深信她會留下不會返鄉說:「若不是死使我與妳分哩,願上主罰我,重重罰我!」(盧一17)。

實際上,有道命令禁止召喚天主為謊言作證(「不可妄呼上主你天主的名;因為凡妄呼祂名的人,上主決不讓他們免受懲罰。」出廿7)說明了即便誓言也不保證說了實話。

耶穌在若望福音中常說「我實實在在告訴你們」與當代中東常說「相信我」有異曲同工之效。訴諸這些總是令人難受苦惱。

今天福音的確是福音(good news):沒有不被天主揭露,沒有不被天主知道(十26)。要信服這些好事,必須公開承認耶穌是天主中愛的中介者(十32)。

 

天主賜的榮耀


在先前瑪竇福音(六1─18),耶穌批評法利賽黨人為了贏得群眾的掌聲當眾守齊、行善和祈禱。雖然法利賽黨人的行為能被當代文化所接受,耶穌卻鼓勵門徒要在「暗中」做同樣的事。

從這勸言中,耶穌從新定義了祂所處文化的核心價值─榮譽。榮譽是公開認可和贊同的價值。法利賽黨人的行善、祈禱和禁食是平常而且該做的事。耶穌教導來自天主的榮耀遠勝於人所認可贊同的。行善的榮譽來自天主,而不是人類。

此外尚有另一個例子說明耶穌的教導是反結構(coounter─structural)的而不是反文化(counter─cultural)的。祂並沒有蔑視榮譽,否則成了反文化的動作。而是祂贊同,並重新定義指出天主決定真正的榮譽的。

美國人擅長保有隱私權。他們控告侵犯它的八卦新聞。當他們得知商店收集他們的購物習慣、財務狀況等等卻未知會他們而感到震驚。美國人聽到耶穌的所有秘密都會洩漏的福音時,該如何回應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十三主日

(瑪十37─42)


耶穌的文化世界


家庭的聯繫(bonds)


家庭(親戚)是古代地中海世界的社會機制中心,正如今日世界的經濟一樣。耶穌對門徒要求愛祂要超過他們的父母兒女嚇到了第一世紀的聽眾(37)。這裡有一些背景能幫助縣帶美國人了解這種震撼。

古代的中東家庭非常大而且擴及很廣。它包括了父親和他所有的孩子,加上結了婚和他們的家庭,通通住在一個地方。理想的婚姻對象是堂兄弟姊妹(伯、叔父的女兒),這樣能親上家親,聯繫穩固。其結果是「我們家」對抗「其他人」的心態。

娶嫁非家庭成員的外人是不可思議的。類似「蕩子回頭」(路十五11─32)斷絕所有家庭關係不僅愚蠢而且等於自殺。除家庭外,無人可信任,無人會幫助你,那離經叛道的兔崽子很快地就學到錢用完了。

離開自己家庭會產生嚴重的後果。他不僅放棄了與生俱來的基本榮譽與地位,並且喪失了所有家庭經濟、宗教、教育和社會的關係。也許最嚴重的災禍就是喪失了與地域的關係。這是相當嚴重喪失而且有生命危險的。這就是當耶穌說「背起自己的十字架」和「為我喪失自己的生命」時,心中所思念的。

友善接待對立家庭(hospitality vs.family)


祂提供些什麼來交換嗎?有的。祂為那些追隨自己的人建立一個有如「替代」家庭的團體,這新的組合不是靠著血統來維繫而是靠對祂的獻身來維繫。瑪竇在其福音中很清楚地描繪了這點。

特別是,耶穌提醒地中海的聽眾另一項可彌補與家庭分離的文化社會機制,名之為友善接待。友善接待在中東的定義是只由男人擴及至完全的陌生人(擴及至親戚的叫做不變的仁慈)。

友善接待提供了家庭(像創十二的亞巴郎家族)或一小撮人(像創十九羅特家)的在毫無親戚的陌生環境中安全穿梭往來。耶穌勸誡這新的追隨者團體要奉行友善接待為能彌補那喪失家庭的優勢。當中東文化大部分的友善接待報酬是來自受惠者的讚譽,而耶穌將友善接待毫無關係的信徒與天主的報酬連結在一起。

今天福音的結尾,焦點回到宣報者(正如同瑪竇十章的開始)。這裡提到由耶穌所派遣的先知、義人(holy person)和其他人。任何接待他們的等同於接待祂,並且光榮了遣送子的天父。

 

基督徒的安慰(consolations)


這些勸誡相當重要因為它至少提供了兩種安慰。一種安慰是來自脫離了原生家庭結果獲得了由毫無關係的信徒所組成的代理家庭。另一種安慰是來自耶穌追隨者在宣報中與猶太競爭者接觸的艱鉅工作。

美國人也許會發現這些概念有點奇怪。美國年輕人從小就被教導(socialized)要離開原生家庭並建立自己的家庭,有時候在不同的城市或州。地中海人對離開原生家庭的經驗對當代信徒產生不了共鳴。

再者,美國人友善接待只限於家庭成員以及一些特殊的人。美國最近堂區調查發現一般而言他們並不怎樣友善接待新進者或者訪客。

今天福音挑戰當代西方信徒兩個關鍵概念。對耶穌保持忠貞的「真正代價 real cost」是什麼?以及西方信徒該如何對待,特別是那些不同思想模式或有特別需要的信徒?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十四主日

(瑪十一25─30)

 

耶穌的文化世界

 

保護主天主的庇護(patronage)


今天福音廿七節的字義翻譯使得這諺語突出有力:「除了父以外,沒有人認識子;除了子和子所願意啟示的人以外,也沒有人認識父」。在我們文化稱為「有其父必有其子 like father, like son 虎父虎子」。

耶穌提醒我們祂的父親就像地中海的庇護者,教父(a godfather)。這是「父啊!天地的主宰」的背後意義,它告訴我們耶穌的父親的確主導著人類和其他受造物的存在。耶穌是祂的中介者(broker),介於主僕之間。

在地中海的世界裡人人盡知,主人有選擇僕人的自由並能決定是否將其「視如」家人般。為此新約中任何父親的圖像並非指親生(biological fact)父親,而應懂成保護主(patronage)才對。

保護主到底有何特殊之處?誰是他所「中悅 favorites」的?嬰兒,但不是字義解釋:而是那些單純沒有權力的百姓,他們不能夠為自己做事或獲得東西。孩童在古代中東的社會中最為弱勢。大約百分之卅死於生產或是出生不久。剩下的百分之卅也死於六週歲之前。超過十六歲不到百分之六十。在他們達到成熟年紀之前,並沒有團體或家庭中佔有地位,孩童被視為奴隸一般。發生飢荒時,輪到他們時得等到年長者吃飽之後。

耶穌所提出父親庇護將「毫無權力」與「智慧」和「聰明」對立。後者比嬰兒更有能力去關照自己的命運。實際上,這些人也有本身就是主人的。為他們太容易像貪婪的農場家主囤積倉廩一般(路十二16─21),拒絕當照顧的保護者,為自己的目的囤積多於之物。當然在耶穌腦海中法利賽黨人就是屬於智慧和聰明的一群人。

輕省的擔子


這圖像為耶穌提供擔子主題的自然結果,它用比喻來描述那些控制人們生活的事物。市井小民總免不了有擔子。他們絕大多數是生活在地主為所欲為的控制下的佃農。宗教領袖掌控著他們在鄉間僅糊口度日的生活,宗教領袖囤積十分之一的稅來飽足自己卻沒有分配給需要的人。在鄉下,法利賽黨人藉613條的命令壓破自己的同胞,和那些為尋求如何中悅天主而來諮詢的人。

為所有以色列人,背誦和遵守申命紀第六章第四節等「以色列!你要聽:上主我們的天主,是唯一的天主。你當全心、全靈、全力,愛上主你的天主……」被視為「背負起天國的擔子」。

在提出天主特別鍾愛庇護那些弱勢(嬰兒)本質後,耶穌邀請祂的升斗小民聽眾「向我學習吧;我是你們的典範」。

耶穌的邀請與德訓篇(德五一23,26)的智慧前後呼應:「Draw near to me, you who are uneducated, andlodge in the house of instruction...put your neck under her yoke, and let yoursouls receive instruction (思高本的翻譯似乎與英文版本不同)」。

耶穌教導並展示了生活方式,這擔子明顯地與其他猶太領袖所教導的不同。祂許諾這擔子是柔和輕省的(30)。升斗小民發覺這實在動聽(appealing)。

現代信徒必須了解福音對法利賽黨人的描述並非公平。但是,沒有人因此會否定他們的傲視凌人與矯揉造做經常掩蓋了他們充滿智慧的訓導。

現代的改革者與靈修領袖能夠從耶穌主要的挑戰者學習到一些事。靈修精英拒絕比吸引的人還多。真正的導師是那些實行他們所宣報的。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十五主日

(瑪十三1─23)

 

耶穌的文化世界


比喻是以文化來勾劃情景。然而古代世界每個人知道比喻說者的意圖遠遠超出其所描述的情景。

 

播種者


在今天的比喻中,首先的問題是誰是播種者?在古代,播種先於翻土。再者,比喻中所描述的播種者相當粗造而且浪費。如果播種者是地主,市井小民的聽眾會輕視他浪費寶貴的種子。

如果播種者是個佃農或個勞動者,市井小民的聽眾會同情他,因為不論他如何小心地播種仍然浪費了種子,情況實在艱辛。

這無法想像毫無道理的收割暗示了地主的身分。一般水準,人們期望四到五倍的回收而已。卅、六十和一百超乎想像。如果是個揮霍無度的地主有這樣的利潤,耶穌的比喻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市井小民的聽眾實在不是個好消息。如果播種者是個平民,就是個好消息,這樣的收穫可以滿足地主、提供下年度的種子、繳稅而且有足夠的剩餘來養活家庭。

還有,由於明顯地這樣不尋常的收穫是由天主而不是人的努力,比喻的意圖就昭然若揭。這情景是描述播種耕耘,但它實際指眷顧貧窮百姓的一位仁愛佈施的天主。

圈內人(ingroups)和衝突


這比喻同時也揭露了第一世紀百姓生活的另一層面。耶穌告訴祂的門徒比喻是「 圈內人」或「局內人 insider」的語言。

一般而言,自己人由自己的家庭(包括僕人和奴隸)、親戚和朋友組成。其他的人,即便是在同一村落,也是為局外人。然而,局內與局外的形勢(shape)相當流動而且經常改變。例如,如果村落受到外來人的攻擊,整個村落聯合起來成了一個新的自己人。

同村落或城中某區的人在家鄉也許是局外人在異域反成了自己人。那匝肋人耶穌在葛法翁有個房子(谷二1),以及那些首先聽到耶穌召喚立即答應的葛法翁居民指出了在那裡存在著以耶穌為自己人的關係脈絡(瑪四18─22及相關對觀福音)。

在這崇尚衝突的社會內,不乏自己人彼此競爭。福音中常見到自己人,耶穌的門徒、若翰洗者的門徒、法利賽黨人、黑落德黨人、和撒杜塞黨人等等相互競爭。那些接受耶穌「跟隨我」邀請的門徒也在行列之中,因為就像社會其他局內人也有紛爭一般,同樣耶穌的自己人當中也一樣爭擾不斷。

擴大圖像,整個「以色列家」(瑪十6)是自己人即便有內在有許多「次局內人」的競爭。十誡中「愛鄰人」如你自己(肋十九18),鄰人定義為「你的同胞」(18)和「親戚」(17)。耶穌善心的撒瑪黎亞人的比喻「路十29─37」設法回答第一世紀中普遍的問題:誰屬於以色列家?

為其他局外人,那些組成以色列家的所有自己人被視為「猶大人 Judeans」(經常被錯譯為 Jews 猶太人)。猶太、培勒雅(perea)和加里肋亞是以色列家的地理區分,但局外人通常並未如此區分。這三地區居民的共通性在於生在以色列家並且忠於耶路撒冷聖殿。

對那些堅持路加(宗二42)悠閒筆調所描述耶穌早期的追隨者彼此相愛和諧地生活而且經常受到外在攻擊的當代信徒,對這討論自己人和局內人的語言會感到震驚。這文化瀰漫著敵視,它充斥在所有行為中。

美國與地中海信仰先輩的不同點在於美國人通常避免正面衝突。敵視與競爭總是在背後,不為人注意。

這段落的最後幾節(18─23),瑪竇以種子為「天國的道(話)」以及勸告聽眾要聆聽、理解和信服來解釋耶穌的比喻。美國人十非熟悉這樣的挑戰。這不是「說說而已 talk the talk」,必須「起而行 walk the walk」。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十六主日

(瑪十三24─43)

 

耶穌的文化世界

 

敵人與報復


專家描述地中海社會為好爭論的,就是敵視和衝突導向的社會。今天的公開比喻正是此寫照。

仇人在麥田中撒上了莠子。僅僅說明卻沒有評論。耶穌的聽眾十分明瞭。生於某一家庭,不僅繼承了家族的榮辱和朋友,也繼承了世仇。

為何在古代家庭家族成為仇敵,理由相當多,但是結局總是一樣的。不和與爭執一經發展會持續相當長的時間。他們雖不知道,但總是猜疑仇敵正處心積慮地羞辱自己的家族。

在這故事中,羞辱在播麥種後不久就已撒下,羞辱對手得等到莠子成熟到與麥子有別時,才算功德圓滿。這時整個村落都會發覺地主的恥辱,並且譏笑他。

當地主要僕人放任莠子生長直到收割時,譏笑諷刺就更加不可收拾了。市井小民期待著報復、復仇。然而,地主似乎莫可奈何,被仇人玩弄於掌。在電力和電視發明之前,這類的爭執提供了村落的茶餘飯後的八卦娛樂。

但外在只是個欺人的幌子。這地主不僅機敏且機智。他知道在養分和水分的吸收上,麥子強得足與莠子匹倍。在收割後,地主不僅榖倉充廩,而且更有想不到的燃料。莠子伎倆產生反效果,沒羞辱到地主,反羞辱到自己。到最後,地主與僕人才是贏家。仇人只好自取其辱。
這是件有趣的教訓。耶穌的聽眾再次明瞭這不是農事智慧。它是一則文化的價值。這比喻文字之外的「內涵」("something other" or "somethingmroe")也許是地主的拒絕報復,才算公平。在這充滿復仇的社會,地主的無動於衷的確強而有力。

義人的辯解(the vindication of goodness)


正如播種的比喻(瑪十三1─23),瑪竇再解釋「自己人 ingroup」(36─43)。這解釋並未隨著耶穌的比喻起舞。然而,故事中的每一項目都含有不同的意義。這種方式稱為寓言詮釋(allegorization),早期基督徒愛用此種方式來解釋耶穌的比喻。部分原因是由於許多早期的基督徒不再能了解享農民的世界觀和經驗。瑪竇的團體該是城市居民,對於細膩的農村事物毫無知悉。

即便如此,寓言詮釋同樣忠實地針對地中海的基本信念,尤其是大多數的人對於無法掌握自己的生活相當了解。他們受制於另一世界的權下:天主,邪惡者,和天使。

善人受苦,惡人享福是他們日常經驗。在這寓言解釋中,正直人安慰就是到頭來天主會制服惡者,送他們下地獄。善人則「在天父的國度有如太陽發光」。

當代的信徒也許覺得蠻有趣,但是在深思熟慮之後得承認,對於週遭的惡人,也拿他們沒辦法。即便死刑也無法制止,我們和信仰先輩一般處於同樣的焦慮中。

地主深信麥子終將不受莠子的影響值得繼續推敲。崇尚善較懼怕惡來得偉大,它是對抗猖獗愚蠢暴力的最佳武器。在歷史中,它曾成功過,只要給予機會它能夠再成功。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十七主日

(瑪十三44─52)


耶穌的文化世界


這幾節描述天主像似什麼的一連串圖像來自耶穌時代非菁英份子的日常經驗:農夫、商人和漁夫。這些圖像假設了豐富的背景。這些看似簡單故事在填補豐富的背景後呈現出它們複雜性。

 

隱藏的寶藏


這幾節最後的幾字造成了大的問題:「買了那塊地」。正如 John Dominic Crossan 指出:「如果寶藏屬於發堀者,買地是多此一舉。但是,如果寶藏不屬於發掘者,則買地相當不義」(Findingis the First Act)。

古代買賣有價值的東西相當普遍。重新獲取也是常事。忘掉了寶藏或是死者沒有告訴子嗣或是在重新獲得之前用來解釋可能寶藏不是由擁有它的人所發掘。

經師的故事(lore)中充滿了關於如何決定發掘者有權利擁有發掘物的爭辯。依耶穌比喻的實況似乎這人並沒有這權利。他是否再去藏起來?

比喻總是指向「更多 something more」或「別的 something other」事物。這裡的關鍵是「喜悅」。天主或是天主的國是隱藏的寶藏。發現天主帶來喜悅,但是發掘經過同時有厄運(disaster)和幸運(grace)的可能。

發現者的喜悅似乎引領他走向厄運。他變賣了「他所有的一切」。在了解了農事的困難之後,為買塊地而自我毀滅帶來厄運。發掘者將無所依靠了。

更慘的是,他現在並不敢開挖藏有寶藏的擁有地,因為擁有權之爭、買地的道德性、以及這「幸運?」發掘者的性格將浮出檯面。(這社會相信所有東西在量上都是有限的,而且以分配好了,當有人突然增加財富,必須解釋為何增加)
美國民諺:「拾得者是物主,遺失者活該倒楣 (Finders Keepers, losers weepers.)」,但是當代美國人對發掘者的懷疑與批判並不亞於比喻內中東的居民。天國的寶藏同時有獎賞和毀滅的可能。

貴重的珍珠


在此商人是主角,有些人習慣買與賣。他的發現並不是偶然,而是精打細算的搜尋。

同樣,他也是為了買這價值的珍珠賣了一切。他將何以維生呢?最後,他也許會賣了珍珠。從這些情景中這商人和意外的發掘者呈現出「更多」或「別的」的天國與天主。天國的可能毀滅性在於企圖擁有或儲藏它。

漁網


平鋪直述漁夫撿魚的故事與麥子和莠子的比喻相仿。這比喻在福音中也有些解釋。有如先前的比喻,這裡也有另類世界的中介者天使出現來最後審判,惡人將受到適當的懲罰。「壞」魚或是非海中的生物或是不潔的海裡生物(見肋十一10─12),也就是那些無法衡量或賣錢的魚或生物。

美國人喜歡故事,在美國基督徒中耶穌的比喻是新約中家喻戶曉的故事片段。就像他們的信仰先輩,當代的美國人也喜歡將比喻寓言化,或重新依照美國人的方式創造他們和耶穌的世界。

今天讀經的結尾,當耶穌問門徒是否了解了這些比喻,他們回答明白了。當然他們了解。這些比喻是對自己人或局內人說的,耶穌對這些自己人與局內人以此方式來解釋。就像是自己人,美國人必須努力發掘比喻中「更多」或「別的」意義。欣賞耶穌是一個中東的說故事家對我們有幫助。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十八主日

(瑪十四13─21)


耶穌的文化世界


瑪竇聖史有意將兩盛宴對照:一是黑落德所舉行的,結果導致若翰洗者致命,以及這次在加里肋亞海附近耶穌餵飽了一大群人(參考丙年的耶穌聖體節的相關資訊)。

黑落德詭譎善變、狂妄自大的盛宴以謀殺為結尾。那些群眾在沒吃飽前就已跟隨了耶穌,祂對他們的需要感同身受,並且治癒了他們的疾病。黑落得在皇宮大院內舉行盛宴。耶穌與群眾在加里肋亞海邊的「曠野」,但是離附近仍可買到食物的鄉鎮不遠。「曠野」這字令讀者憶起天主在荒野以瑪納餵養以色列子民。瑪竇善用機會將耶穌與梅瑟連結在一起。

現代科學理性的美國信徒對於增餅有所懷疑。有些解釋提出耶穌「奇蹟」是在於使這群人分享祂個人的願景。這種分享為個人主義的美國群眾的確事件特殊事件,但為地中海世界這相當平常。

我們無法重建這歷史事件,但有足夠的證據顯示它的確發生過。文化上的洞見將協助我們理解瑪竇的描述。

背景(the setting)


耶穌囑咐群眾坐在草地上,但是瑪竇並未像馬爾谷或路加兩聖史提到區分群組或它們的大小。由於這是公開的場所,男女同時出現在文化上是不合適的。他們是男女分開的:男人與男孩在一起;女人、女孩與少男童則在另一處。(1987年十月份的 National Geographic 出示了一張一個沙烏地家庭在紅海嬉戲相片,其中男女是分開)。

食物


瑪竇提到五餅二魚。若望特別指出是大麥餅(六9),瑪竇的情況可能類似。大麥可生長在貧瘠的土壤並且價格不昂貴(默六6)。鄉下人階級的一般食物是大麥。即便如此,村下人經常將大麥與其他榖類例如粟(millet)、小麥(spelt)或豆類(pea meal)相混烘陪成麵包。
由於群眾聚集靠近加里肋亞海,出現於並不奇怪。聖經時代,當以色列人與地中海人通商有限,魚必須用買的(厄斯德拉下─乃赫米雅十三16)。到了黑落德王朝時代(在 300 B.C.E.之後),加里肋亞海的魚事包括捕魚、分類、分銷都成了政府所統轄的事務。魚愈來愈成為第一世紀的食品。

耶路撒冷有個「魚門」。貝特賽達(Bethsaida)位於加里肋亞海北岸,名稱就是「漁村」之意(谷六45)。位於加里肋亞海西岸的瑪格達拉(Magadala)漁村的希臘名為 Taricheae,意思是「擁有魚」。

除了以魚餵飽群眾的故事之外,新約報導過兒子向父親求魚(瑪七10)。還有耶穌復活後,它吃過烤魚(路廿四42)以及與門徒處理過魚(若廿一13)。

若望福音第六章第九節記載,希臘字的確指煮過的魚,也就是處理過分銷市場的魚。處理過的魚就是燻、酸醃、鹽漬、曬乾過,有時酒混合魚汁(fish brine?)。瑪竇福音中魚的希臘字建議這些魚應該是新鮮的,但也不排除是處理過的魚。

結果


所有的人都吃飽了,而且還多的剩餘的。瑪竇的評語(只有瑪竇有此紀錄)幫助我們認識這群眾超出了五千人,因為它並沒有包括分開吃飯的女人與小孩。
耶穌的祝福、擘餅與分餅的故事染有強烈的感恩祭典的色彩。地中海文化的洞見提供了我們對這故事有何幫助?當代美國文化如何影響了舉行感恩祭典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十九主日

(瑪十四22─33)


耶穌的文化世界


捕魚


加里肋亞海在1986年水位特別低。水中考古學家在北岸,距古代瑪格達拉(Magadala,現金的瑪格達 Magda)稍北,的泥淖中發現了一艘古代的漁船。

根據其本身的結構,以及附近所發現的陶器,和碳14的實驗結果,專家們認為這船的建造時間應為40B.C.E.和70C.E.之間。它有點像今天福音故事中所提到的船隻,一艘由約納─載伯德家族所招募的船隻(路五10),其中包括了他們的兒子伯鐸、安德肋、雅各伯、若望和他們的幫手。

藉著販賣捕魚證給稅務員或公務員(publicans─brokers 中介者),政府控管著魚事。這些人與漁夫定合同而且經常必須資助貸款(capitalize)給他們。由於瑪竇稅吏在重要的魚市中心葛法翁有其據點(瑪九1,9),有可能他販賣政府的捕魚證給他的鄉親。

發現在泥淖的船身長26呎半,寬7呎半,以及深四呎半。原本有帆。有四位划櫓和一位掌舵者。這樣大小的船可容下五個船員和十位船客(22),或是船員加上貨物,例如漁獲量超過了一噸(路五4─11;若廿一1─14)。

當代讀者有了這些背景很容易地理解到第一 世界的地中海漁夫不是中產階級。他們受惠於中介者(稅吏)的資金來從事捕魚,而且欠中介者一筆債。對於他們的活動他們毫無控制權。

精神體與風暴


這些漁夫也知道他們對大自然也束手無策。即便他們十分熟悉加里肋亞海,其他沒有人能夠對預先知道不期而遇,幾乎突發的暴風。他們靠海來討生活,面對這樣的風暴,只有求饒。
瑪竇故事的早先幾則(八23─27),當暴風侵襲時和門徒在一起的耶穌正睡著。他們必須搖醒祂來求援!耶穌在那時刻「斥責」了風與海,風浪因此平靜了。

在今天的故事中,當逆風吹起,船身顛簸,危及到乘客性命時,耶穌並不在場。當門徒見到耶穌,誤以為祂是「鬼」。當伯鐸跳入海中去見耶穌,卻「碰」上大浪。

這兩則故事反映了第一世紀地中海人對鬼神的信仰,包括了操生死大權風神。人類唯一可以克服的就是找個更有威權的精神體來鬥法鬥陣。當然喔,在福音中這就是那大過惡靈或邪神的主以及祂的中介者耶穌了。

這兩則故事都敘述了門徒忠實地呼求天主。「小信德的人啊!你們為什麼膽怯?」(八26)「你(伯鐸)小信德的人哪!你為什麼懷疑呢?」(十四31)。聖經的「信」就好表現成「忠貞」。主人絕對不虧待那忠貞的僕人。

祈禱


此處與革責瑪尼(Gethsemane) (廿六36ff)是兩處瑪竇報導耶穌祈禱的兩處地方。祈禱究竟是什麼?祈禱,在地中海的文化觀點下,是指一信息傳給那可以控制他存在的那位。祈禱的目的總是要如願以償。

瑪竇十四章13節跟隨耶穌的群眾試圖強佔耶穌獨自祈禱時刻,在此23節祂自己總算上了山,獨自祈禱了大半夜。

當耶穌來到正要被大海吞噬的門徒那裡並且平息的風浪,我們見到了祈禱的效果。天主藉著平息海洋回應了耶穌的忠貞(信德),正如伯鐸秉持忠貞(信德)走在水上,也會繼續協助他。

今天福音要求科技傾向的美國人人類應該將其信德或忠貞放在哪裡:自己身上或是天主上?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廿主日

(瑪十五21─28)


耶穌的文化世界


三項地中海文化賦予這篇讀經嶄新的色彩。

榮譽與羞恥


當耶穌派遣十二位外出傳報福音,他指派他們去「以色列人當中的亡羊」並且避開外邦人及撒瑪黎雅人(瑪十5─6)。現在耶穌自己來到提洛與漆冬,走進異教人的領域,並且遇上了一位當地的女異教徒(迦南人)(21)。祂是否自相矛盾?對於早先對於十二位的光冕堂皇指示,這是種可恥的轉變。

 

挑戰與回應


總是牢記中東生活的公開領域。總是有一堆人隨時注意、批判並決定是否稱頌或詆毀。迦南婦人利用群眾來達到她的目的並且挑戰耶穌。

就像福音中其他人一般,她尊稱耶穌為「主啊!達味之子」,並利用這名號來獲取「可憐我吧!」。在中東的世界裏,憐憫是天主與其他人對欠債人的感受(sensitivity)以及責任感。要求憐憫的人感到他們該獲得某些東西;憐憫人的人知道該給付他們所欠的。

婦人的懇求建立在認出耶穌是達味的後裔並希望祂會秉持達味聖王的榮譽而行好事。祂會為她附魔的女兒醫療並治癒。

耶穌沒有義務回答這挑戰。這女人是異教徒,而祂是個以色列人。他們地位並不相當,榮譽遊戲只能在同等級的人當中進行。根據文化上的榮譽規範,耶穌沒理睬她。

這婦人並沒未氣餒。她持續跟隨著群眾並對耶穌和祂的門徒叫囂(23)。她的舉動毫無疑問引來眾人的注視。門徒催促耶穌打發她走。他們的建議並不清楚:醫好她的女人打發走人,還是根本不做就遣送人走?耶穌的答覆似乎暗示門徒希望的前者。祂引用「以色列人當人的亡羊」繼續拒絕她的要求。

這婦人並沒有被阻擋。她走上前來恭敬地叩拜耶穌,再次使用「主啊」的榮譽稱呼。這次她的懇求簡單直接「求祢幫助我吧!」。

耶穌豪不客氣地回應並且視此有如將孩子的食物餵狗。對婦人來說這是極大的羞辱。外邦人一般上被視為狗。耶穌明顯重複祂文化的刻板印象。在每種語言中稱女人為狗是種攻擊。耶穌沒有心軟。

每個人,包括耶穌都發生驚訝,這婦人聰敏地答辯「是啊!主(注意稱謂)!即便小狗也吃主人桌上掉下來的碎屑啊!」(27)。這婦人證明了她的確能施予也能接受。她在挑戦與回應中是同等地位的。在所有福音中唯有這婦人證明自己與耶穌的智慧匹輩。

事實上,耶穌沒輸。祂感性(touche)地回答並應允她的要求。那女孩立刻被治癒了。

信仰(faith)


西方的信徒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將信仰理智化(intellectualized),有時將它等同於信念(conviction)或知識(knowledge)。在中東,信仰最好被理解成忠貞(loyalty)和不計任何代價(nomatter what)忠於某人。這婦人在這互動的景緻中效忠耶穌,有可能在她決定親自與耶穌相見之前就已投效了祂。她並不因祂起先的疏遠或後來的粗暴與羞辱而氣餒。她決定要效忠祂無論祂的行為舉止是多麼殘酷。在中東,這種忠貞與效忠得到讚揚獎勵。

美國人對忠貞有不同的經驗。近來經濟的經驗明顯地突顯並沒有對現。毫不遲延就解雇了資深的雇員。過去是員工為家人的公司在毫無選擇下縮編並辭退資深的忠貞員工。美國信徒要如何才能夠再次忠於教會、效忠耶穌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廿一主日

(瑪十六13─19)


耶穌的文化背景


從地中海文化背景的角度下,今天為大家所熟悉的福音故事有非常不同的觀點。

 

單一性人格(dyadic personality)


美國人被公認是這個地球上從開天闢地以來最個人主義的人民。每個人想盡辦法與人不同。在美國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個人的社會安全號碼(social securitynumber)以及其他代表特殊獨一的記號。

地中海的人民正好相反。專家學者們稱他們為單一性人格(dyadic personalities)。Dyadic 這字是「一對」之義。這類人格為了解自己是誰可以幾乎沒有自己個體性的地步,可以達到完全聽其他人的意見的地步。

因此,耶穌並不是向祂的門徒提問一個「神學問題」。好奇的反映了正常地中海單一性個性,別人如何看自己的。就像生活在此文化中的其他人一樣,耶穌需要這樣的回饋,因為祂不知道自己是誰,祂試圖在祂所親近的人當中尋找這個答案。

 

刻板印象(sterotyping)


以耶穌為例,這問題特別有趣因為一般文化上的刻板印象似乎不靈。耶穌的敵人將祂視為「納匝肋人耶穌」已經滿足了。知道一個人的出身地就知道這人所有事情。納匝肋所有的人被視為大同小異。納塔乃耳誇張的問法:「從納匝肋還能出什麼好事嗎?」(若一46)簡直代表了大家對這鎮居民刻板印象的意見:沒用或爛貨。

耶穌另一個刻板印象為「木匠或木匠的兒子」(瑪十三55;谷六3)。傳統的說法,「有其父,必有其子」。

要了解一個家庭就是了解這家庭成員的每一件事。「『祂的母親不是叫瑪利亞,祂的弟兄不是叫雅各伯,若瑟,西滿和猶達嗎?祂的姊妹不是都在我們這裡嗎?那麼祂的這一切是從哪裡來的呢?』他們就對祂起了反感(瑪十三55─57)」。其中一個理由就是並沒有從事像若瑟的工作,如同其他有責任受尊敬的兒子一般。耶穌清楚關於自己的這些刻板印象。祂仍然問伯鐸的意見。

正如地中海的模式,耶穌門徒告訴祂其他人如何談論祂,其他人如何認識祂:洗者若翰,厄里亞,耶肋米亞,其他的先知。所有這些看法都是榮耀的即便是錯誤的意見。耶穌逼著伯鐸說出自己的意見,他說「默西亞,天主子」。

耶穌的身分


耶穌現在有了各式各樣的多種意見來推敲。為了答謝伯鐸這資訊來源,耶穌為他起了名字,盤石或伯鐸。在團體中取名字通常在大節日當中,尤其是那些重要人物。「盤石」在福音中始終扮演著精神領袖,從他回答耶穌的召喚起一直支持耶穌,每遇機會就出現(往後,伯鐸同伴若望及雅各伯的母親像耶穌關說,這就有點貶低伯鐸以及他的角色。見瑪廿20─28)。
加上,耶穌答應伯鐸將像祂一樣是個中介者,提供接近天主主子的掮客。這在交付給他「天國的鑰匙」最為明顯。鑰匙開門,另外一個說明掮客的專業。

除此之外,伯鐸被賦予了一個宣布權威判斷的獨特能力(「束縛與釋放」),這項權力在瑪竇福音中似乎給予所有的門徒(瑪十八18)。

當唸到耶穌的問題時,美國信徒從一個主宰美國自我認知以及認識別人的心理學角度來看時,他們會認為耶穌知道自己是誰並測試祂的朋友是否認識祂。如果以剛才所拼湊的地中海圖片中,他們會認為耶穌並不知道自己是誰並在自己所親近的人當中尋求答案。你又如何來解讀呢?

(我們將在常十二丙中唸到路加版本的故事)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廿四主日

(瑪十八21─35)


耶穌的文化背景


上星期我們反省了罪如同人際互動中的攻擊,會分裂基督徒團體的成員。當罪人拒絕承認罪過時,將被逐出團體。當罪人認錯時,團體的原諒將重新恢復他或她成員的歸屬。和好(「從心裡寬恕」,35)預設了原諒並奠基在此。

今天的讀經提供了兩個思想。每個的重點都是「教會成員」如何彼此對待。第一個觀念是耶穌回覆伯多祿所問們徒必須總是(七十個七次)彼此原諒,沒有底線。比喻中所發現的第二個觀念是原諒的團體氛圍。

讓我們仔細研究這比喻(23─35)。

 

債務


第一世紀地中海的鄉野村夫所理解的罪,是種人際關係的錯誤,如同債務關係。這也就是耶穌教導追隨者向天父祈求:「求您寬恕我們的罪過(債務),如同我們寬恕別人(的債務)一樣」(瑪六12)。西方人已經習慣了金錢主導(moeny-driven)的經濟,債務經常被當做成「欠錢」(moneyowed)。由於經濟是我們文化上主要的制度,任何事情都從經濟的角度著眼。在緝毒案中,我們所聽到的並不是就了多少可能的癮君子,而是充公了多少錢的毒品。在天災時,我們並沒有聽到大多人的不幸,反而是在金錢上損失多少。

我們這些村夫農婦的祖先並非如此,他們的制度並不建立在金錢上。他們的生活以人際關係為根據,即便我們視它為「經濟」的交易。在這文化當中,討價還價的目的並非經濟而是人際關係。出資買貨是可能買者不可避免的結局。買方講價而賣方願意配合討價,因為彼此在建立我們稱之為朋友的人際關係(見創十八22─33,雅二23)。友誼是忠貞的:賣方總是拍板叫定而買方總是便宜買進。

實際上,賣方感到應該賣給較低階級人較低的價錢,賣貴點給較高階級或只來一次的顧客。賣方將支付這種不確定的經營風格和各種不同的稅制(高達百分之35到40的農產品),很容易就了解為何農夫們非常熟悉債務。

比喻


在這比喻中的每個人同屬一個大宅院,像一個「家庭」。君王在管理家財時得知有個奴隸欠祂天文數字的錢兩(一個塔冷(主教團:金元寶)通等於六千「德納(主教團:銀幣)」;一「德納」相當於一天的工資。一萬個塔冷通就得工作,每周七天來算,十六萬四千的工作天。)

但是君王在乎自己的聲譽。如果他粗暴地對待自己的家僕,他勢必被人羞辱,自己毫無光彩。因此君王動心並且免了他的債。這樣行事比堅持要到所有的債更增加有榮譽。被原諒的僕人轉而對待同一家庭的另一位奴隸並拒絕免了相當小額的債務,令人震驚和難受。

他拒絕仿效君王主子的寬宏大方。如果他能夠得逞的話,君王將成為笑柄。君王主子為了捍衛自己的榮譽,毫無選擇地將這位寡廉鮮恥的僕役投入他該去的地方,監獄。

耶穌這故事的精神就在於團體成員彼此對待有如天主對待我們每個人。他必須選擇更光榮的行徑並且「從心裡」原諒他人。耶穌的訓導呼應了肋未記第十九章17節:「不可存心懷恨你的弟兄……但應愛人如己【應該懂成以色列同胞,鄉親團體】,」我們是如何從心裡彼此原諒或彼此相愛?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廿二主日

(瑪十六21─27)

 

耶穌的文化背景


接續今天讀經後的章句有助於我們對前邊章句更加理解:「我實在告訴你們;站在這裡的人中,就有些人在未嘗到死味以前,必要看見人子來到自己的國內。」(瑪十六28)

 

當下的傾向


古代以及現代的地中海的人們都有著當下的傾向。他們很難甚至不太可能想像「未來」。他們至多想像所謂的「不久的將來」。嬰兒的誕生為一位懷孕的母親是不久的將來。收穫是種下和生長穀類不久的將來。

這種觀念可以在耶穌堅信當天主藉由祂賜給每個世代恩寵時,那些聽到祂講道仍然會活著獲得證明。

耶穌死而復活,升到天主的右邊。但是人子尚未回到祂的王國。延遲地很久了(現在好幾世紀以上),這在地中海的基督徒當中綻出了「未來」的模糊概念。

 

伯多祿挑戰耶穌


耶穌在世時,能夠預見未來。祂也製造出愈來愈多的敵人。他們想要殺死祂並不是秘密。聽完了門徒們說別人對祂的高度評價,將祂與厄里亞先知、若翰洗者和其他知名人物並列,耶穌從祂自已的立場知道無法逃避這項偉大的命運。

但是當耶穌向門徒表白時,伯多祿將祂帶到一邊跟祂說他有其他的計畫。伯多祿和耶穌現在正開始地中海扭轉榮譽最平常策略:挑戰和回應。當一個人有人尊崇,別人會挑戰那榮譽。第一人必須防衛並表白自己的榮譽,否則他會丟臉受羞辱。

耶穌認為天主要祂受苦並且死於敵人的手中是非常光榮(祂必須死),但天主會復活祂賦予祂更大的榮譽。

伯多祿說「天主禁止」來挑戰(22)。耶穌才剛剛提出天主的旨意,伯多祿卻不讓耶穌去完成。他要天主改變初衷。耶穌認為伯多祿試圖挑戰祂對天主的忠誠,祂的光榮。

耶穌回擊(西洋劍用來描述抵擋對方的的突擊後反攻)稱伯多祿為「撒殫」,忠誠的指控者。耶穌提醒伯多祿他只看到人所想的,並不理解天主的計畫,繼續羞辱伯多祿。

這場景回響耶穌被試探對天主的忠貞。在耶穌受洗時,天主稱祂為「中悅之子」(瑪三17)。耶穌隨後立刻被眾神帶往曠野,在四十天的守齋之後,惡魔試探祂的忠貞並且企圖要祂背叛天主(挑戰)。耶穌非常靈巧地回擊三次的誘惑,引用經文來對付魔鬼所用的攻擊經文。

真正的榮譽


27-28節又是榮譽的另一種定義。這些章句清楚地描述顛倒。社會所認同的榮譽(避免十字架;挽救生命)被反對。社會所評價的羞辱(背負十字架;喪失性命)被讚揚。

這種陳述有點模糊,在古代經典有類似的勸言。在希臘歷史的《長征記 Anabasis》中,色諾芬(Xenophon)記載那些在戰場上想保留生命的兵士們是羞恥的,而那些奮勇死亡的會更好,特別是如果他們存活下來。若望福音(十五13)記載人若為自己的朋友捨掉性命,是件多麼榮譽的事。

這些含糊的論述屬於典型的文化,所用的語言令人回味而不是顯明的。耶穌的勸言打碎了一般對榮譽生命的文化觀點,並且邀請祂的聽眾考慮顛覆傾向來重新定位他們的生命。為那些追尋生命新方向的人是恰當的信息。
 
 

甲年常年期第廿三主日

(瑪十八15─20)


耶穌的文化背景


一般而言,我們的信仰先輩和地中海文化是很容易起衝突的(激動的 agonistic 這術語來自希臘文的戰場、奮鬥、比賽)。他們從經驗當中曉得衝突是危險的,因為它會提升到暴力引起流血事件,引發世仇後就沒完沒了直到大家都死了。

為這緣故,他們採取許多不同的策略來化解衝除。其中一項就是製造煙幕,恐嚇卻沒有真正要脅迫。耶穌譴責苛辣匝因、貝特賽達,以及祂的「第二故鄉」葛法翁,但是由天主去處置(瑪十一20-24)。耶穌出完氣之後,靜下來祈禱讚頌天主。言語比行動要好是文化信念。
另一個化解衝突的策略就是轉過另一面頰而不是爭鋒相對,以眼還眼(瑪五38-41)。這項策略並不受到美國人歡迎。通俗智慧的勸言是「不要生氣,卻要扯平」,再者在這國家中暴力層出不窮說明許多公民相信這個文化信念。

今天的福音提出另三個衝突和解的策略。瑪竇福音的「兄弟」(New American Bible 的翻譯)總意味著「教會其他成員」(New Revised Standard Version)。這勸戒是攔阻教會內部的衝突;並不是針對與教會以外人的關係。

對抗


衝突出現因為這項「罪」是人際關係上的過錯。在榮譽是核心價值的社會中,非常容易地得罪對方,冒犯到他人的榮譽。大家從小就學會這種冒犯有可能引發致命的後果。

如果有人認為對方瞧不起人,受到冒犯者被勸說要在私下與冒犯者對質(當你們兩人獨處的時候)。私下了事的理由是避免將這疑似冒犯的事件提升到榮譽與羞辱的正式舞台,也就是攤開在眾人的眼目下。如果感到羞辱是誤會的,或者無意去羞辱,這場衝突就成功地私下化解。沒有人會丟面子。

談判


第二種策略是伴隨著兩位獲三位調解人或證人(16)。現在這情景是半公開的並且成為法律事件(申十七1-7中要求一人以上的證人)。19節的希臘字翻譯成「任何事」字面的意義是「官司,訴訟」。見證人清楚地知道自己腳色的重要性(見出廿16;宗六13)以及偽證的後果(申十九15-21)。他們任何的判斷都法律約束。希望在於當私了無法解決時,調停者或證人則會成功。為了避免更糟,榮譽必須修復或恢復。

裁決


現在最後的策略就是完全以榮譽與羞辱的文化價值來處理。這件事與「教會」,與整個團體有關。這事件完全公開,受眾人矚目。團體因而成為榮譽和羞辱的最後仲裁者。如果被告無視團體的判斷,後果是開除。視為「外叫人或稅吏」就是被視為「外人」。頑強的罪人被趕出去。

開除的效力在美國不與任何團體有關,甚至家庭有關個人主義氛圍下消失。美國人喜歡「用自己的方式」寧願「獨自解決」。「看我在不在乎。我要成為我! See ifI care. I gotta beme!」我們地中海的信仰先輩並非如此。人沒有團體就等於死了一樣。沒有任何網絡,沒有任何支援,沒有希望。和自己的敵人送作一堆,是最壞的懲罰。

判決


18節的你們(多數)意味著耶穌的門徒有束縛和釋放的權威,也就是在團體成員當中能夠處理衝突和訴訟。當團體以耶穌的名義聚集旁聽一件訴訟,耶穌也在場。當團體同意,天主父也同意。基督徒之間的衝突是多麼一件羞恥的事。

甲年常年期第廿五主日

(瑪廿1─16a)

 

耶穌的文化背景


天主像什麼?回答這一般問題的總是反映出詢問者或是答覆者的文化。今天的比喻報導了許多耶穌答覆中的一項。

有限的物資


對於是否油、工作、金錢、或是其他種種,美國人一般上相信「總比這些來源充裕」。這些態度使得美國人很難理解像短缺、滅絕等類似的概念。

我們地中海的信仰先輩相信「總比這些來源缺乏」。任何事(工作、財富、榮譽、或任何可以想像的)在數量上是有限的,並且分配好了。葡萄園裡的工作已經額滿了。其他工人哪能膽敢想像還有職缺呢?

再者,求職被視做剝奪雇主所擁有的東西。這是丟臉的事。必須是由老闆邀請工人為他工作。這比喻中的老闆出門尋找可邀請的工人一天五次,而且每次見人就雇用。老闆與這些受僱工人的作法是非常榮譽的,因為這是尊敬所有物資──包括工作──都是有限的文化概念。

 

主人


在美國,工人求職,雇主聘雇最優秀的工人,他們在薪資上和年資達成協議。這在古代地中海的世界中根本不存在,而且也不曾出現在這比喻中。

老闆只有許諾首次雇用的工人的一天工資。他們議定好了。老闆對第二次(以及後來的)的工人說:「按公道給你工錢」。

到了黃昏,老闆先給最後受雇工人薪資。這是故事最重點,缺了這一環這故事會失效,因為若付了首批的工人的薪資,他們沒有理由再留下。這一點再次說明為古代地中海的百姓,老闆扮演兩種角色:既是雇主,也可能是家主。

家主是東西的所有人,能自由地對待其他的人(總是低階層的),「好像」將他們視為家庭成員。沒有人能夠約束或是「掙」得到這樣的待遇,然而地中海世界的古代和現代人都期待著這樣的主人。

葡萄園老闆對待最後的受雇工人很大方又慈祥,「好像」是自己的親戚般。他們沒做任何事來「掙」得到這樣的待遇。老闆視他們為親戚給了祂們「公道」。同時,老闆依議定來對待首批的工人。如果老闆選擇他們「好像」親戚,它可以不理會議定,大方善待他們。但是他並沒如此行事。為首批的工人而言,葡萄園老闆選擇當雇主;為最後受雇的工人,葡萄園老闆則選擇當家主。

 

你邪惡的眼神?


那些沮喪的首批受雇工人訝異到:他們原來不過是個「傭工」而已。他們怎能夠與老闆相抗衡呢?至多只能對老闆的財富「抱以邪惡的眼神」(有人翻成眼紅)!許多英文的翻譯,將「你嫉妒嗎」的用語取代希臘文「抱以邪惡的眼神」。嫉妒是好的翻譯,使人能全然欣賞地中海人所理解的嫉妒。這並非只是渴望擁有他人所的東西而已(例如,像這樣的葡萄園),而是渴望這件東西(例如,這葡萄園)。這樣的渴望暗含著希望老闆死或生病,這樣葡萄園就徹底毀滅。在這些情形下,嫉妒者希望東西的擁有者失去它。

耶穌並不是談論經濟,而是中東對神的觀念。耶穌的解釋迂迴地暗諷是天主對待人的選擇反映人如何處理天主。這些概念瓦解了美國人在同等機會、合同、年資和其他等等的經濟概念。從美國人的角度,天主該如何行事?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廿六主日

(瑪廿一28─32)

 

耶穌的文化背景


有位在中東的傳教士慣以二位兒子的比喻(只有28─30節)詢問所拜訪的村民:「那位兒子較好?」。毫無疑問,絕大多數回應是那位答應父親的那位較好,即便他並沒有上葡萄園工作。他回答得既體面又尊敬,正是父親所中聽的話。至於會不會上園裡工作並非重點,榮譽才是中東所講究的。

眾所周知中東的生活是非常公開的。這個文化所崇尚的核心價值─榮譽─要求事事攤在陽光下,讓人置啄。這比喻中父子的對話並非私下進行,而是在大庭廣眾下受人矚目。就如同他們當代的子孫,在這比喻的中東鄉親比較贊同那位尊敬卻不服從的兒子,而不喜歡那位不禮貌卻服從的兒子。

 

理想與實際 


所有的文化都會區分理想與實際,但是一般而言,其他文化對理想與實際的分際較古代中東文化大的多。西方人普遍相信理想是用來評鑑實際的規範。如果實際不能符合理想,就有瑕疵。

有些中東的文化喜歡模糊理想與實際之間的分際。正如現代中東人回應耶穌的比喻,古代人也相信──言行不一──給予體面的答覆就綽綽有餘。在他們的想法中,言詞符合冠冕堂皇的理想就足以滿全「孝敬(榮耀)」父親與(母親)(申五16)。

榮譽是公開的聲明符合大家的認同。父親在眾人矚目下要求兩個兒子。他的面子就在於兒子們能夠尊敬的答覆。回覆將備受矚目。一個兒子回覆得體面,在群眾的眼裡這父親的聲明是有效的值得肯定。另一個兒子回覆得不體面,他公開地羞辱父親,群眾見到立即會認為這父親好沒面子。群眾或父親似乎都沒回去驗證二位兒子的兌現。

耶穌的挑戰


耶穌並沒有問那位兒子的行為是體面的。他問道:「這兩個人哪一個履行了父親的意願呢?(31)」現代中東人肯定會贊同耶穌聽眾的判斷:「先前的」,也就是,那最後按照父親的旨意到葡萄園中工作的那位。他們都了解服從的重要性,但是體面比較重要。

解釋


當耶穌在聖殿講道時,司祭長和長老說趨前來質問耶穌:「你憑什麼權柄做這些事?誰給了你這種權柄?」「我們這些聖殿官員並沒有委任或允許你!」他們挑戰耶穌的權柄,耶穌就以這比喻來回覆。

兩個兒子的比喻成為耶穌維護名聲的主要策略並且迎頭痛擊它的對手。聽眾對這比喻的用意再清楚不過了。加上解釋,耶穌更是在這比喻所撕開的傷口灑上鹽。稅務員和妓女就像是前一位兒子。他們原先拒絕天主,但聽了若翰洗者的講道,他們皈依了並且行中樂天主的事。司祭長和長老就像第二位兒子。他們同樣聽了若翰洗者的道理,也看到了稅務員和妓女的回應。他們假裝接受卻拒絕承認若翰是天主所派來的先知。他們縱有三寸不爛之舌,能言善道仍是不夠的。「不是凡向我說『主啊!主啊!』的人,就能進天國;而是那承行我在天之父旨意的人,才能進天國。」(瑪七21)這是美國人指責某些宗教人士為偽君子的用意嗎?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廿七主日

(瑪廿一33─43)

 

 

耶穌的文化背景


今天的比喻提供欣賞福音複雜傳統的良機。瑪竇版本的比喻所包含的元素有些很難追溯到耶穌:提及希臘版本的舊約(33,42節)、賦與寓言的特色(葡萄園是以色列、佃農是以色列的領袖、主人是天主,等等)、和其他。

這比喻在古代埃及(Coptic)傳統的聖多默福音65(第三世紀初)並沒有包含這寓言的成分,也許比較接近耶穌當初所講的比喻。在這比較簡單的格式中,比喻所反射的實情較為市井小民所熟悉,那就是,精明能幹的地主巧取豪奪,卻不在現場。

簡單的比喻


葡萄園主住在不同的國家(33節)。這是加里勒亞當時百姓的共同經驗。地主將葡萄園出租給佃農或收益分成的農民。地主定時派遣自己代理員收租。

當代學者在理解那些幸運擁有土地的農民之後,匯集支離破碎的知訊而對佃農的情形比較認識。有些收成會被用來交換生活必需品。當然還包含社交費(禮物)、宗教什一捐、以及可達到百分之35到40的稅。大約年生產的百分之廿可留下用來膳養家庭和擁有土地農民的牲口。佃農由於所欠的租金所剩無幾。

從這角度而言,這比喻容易解釋。佃農是那麼焦慮、失望以至於暴力相向。他們痛毆並且殺害了來自地主的兩位代表。當地主的兒子出現,他們誤判以為地主已死。他們以為兒子是唯一的繼承人,殺了他可有獲得葡萄園的希望。這計畫既愚蠢又非法,但他們已走投無路只好鋌而走險。地主好端端地活著。大家都知道他會如何因應。他自己會向這些愚蠢的佃農施以報復仇,釋出並租給更多順服的佃農。地主的收成並未因此而被奪走或詐取。如果這是耶穌比喻的形式,就是在警告地主不要自私地貯藏或運走自己的收穫。

比喻寓言化


一般而言,比喻只有一個目的。這是關於缺席的地主與他的佃農之間的故事。寓言化之後,故事中每樣元素都有所指。優秀的說故事員並不用解釋自己的故事(或笑話)。重點是格外清楚。但當故事或比喻經過解釋之後,不可避免的,意義就不只是在字面上而已。

43節中,耶穌(或講道者、或瑪竇)似乎將比喻寓言化,也許根據依撒意亞先知書第五章第一節至第七節。可是得小心瑪竇與依撒意亞之間的不同。依撒意亞先知書中並沒有佃農;天主自己摧毀了葡萄園。在瑪竇的福音中,佃農被摧毀,葡萄園交給了別人。司祭長和法利賽黨人(45節)知道比喻是針對他們,卻又不敢逮捕耶穌,因為廣受歡迎的耶穌被視為先知。

瑪竇福音很清楚問題出在以色列的領袖而不像依撒意亞先知書出在以色列本身。由於他們不結果實,像佃農的領袖們必須被取代(見瑪三8、10;七16─20;十二33;十三8;廿一19)。因此,領袖將從失敗的當政團體移交給會結出果實的不同團體(43節「外邦人」這字有點可能)。這群人就是猶太基督徒團體的領袖。

這簡單的比喻激發探討關於地主的責任和與佃農與工人的關係。瑪竇寓言化的比喻促使他當時的人以及現在的基督徒和猶太人(和所有不同信仰的人)反省彼此間的關係。這並不支持任何有一個人種優越其他人種或取代其他人種的說法。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廿八主日

(瑪廿二1─14)

 

耶穌的文化背景


古代用膳的背景知識有助於對今天比喻的理解。用膳重現社會中的日常社交關係的縮影。與何人同桌共食表示在較大的社會關係中誰能與之交往。

 

第一群人的侮辱


在今天的故事中,國王正為王子籌備婚宴。在任何團體,一般人士是不會被應邀參與的。皇室幾乎只能與皇室交往或至少與重要人士來往。國王所邀請客人中有位地主和生意人,應該就是社會菁英。

注意其中的雙重邀請:「國王打發僕人去召被請的人來赴婚宴……又派其他的僕人去,說……『你們來赴婚宴罷』」。這是古代的一般作法。在第一次邀請之後,客人會檢查誰在或誰不在應邀之列,何種籌備已完成或尚未執行,誰願意赴宴或不打算赴宴。這最後一項極為重要。如果重要人物決定缺席,其他人同樣會缺席。

那些拒絕被邀赴國王婚宴的人羞辱了國王。客人基於某種理由反對君王所安排的事物。他們提出站不住腳和羞辱的藉口,意味著照料農場或經商比王子的婚姻來得重要。這是種傳統間接或顧全面子來婉拒邀請的方法。

其他被邀的客人以更直接的方式來挑戰君王的榮譽。他們捉了帶邀請函的僕人,痛毆一頓並殺害他。這種行徑很清楚地迫使君王出手矯正。

首先,他出兵殺了那些兇手並焚殺了他們的城市,在榮譽與羞辱的局子中,這事件贏得並鞏固了他的榮譽。但是後來君王做了打破傳統法則的事。他邀請非精英到婚宴來。進了皇宮,這些人將進入他們不曾見到過的城的一部分。

 

不期的邀請


在第九節所翻譯的字如「主要巷道或通路」實在是描述道路所經過的廣場。在地中海城市中常見到這些公共空間。這些地方是精英和非精英相遇和溝通的場所。這是觀察和被觀察的場所。

現在君王的客人名單說起來相當不平常。早期基督徒毫無差別待遇(inclusive)的同桌共食產生問題,正如保祿至格林多人書信中所注意到的(格前十一17─34)。在如此計較社會地位文化下的百姓對這皇家婚宴會感到非常不適。

更甚於此,君王果敢地冒險走一步。讓自己與非精英份子同桌共食會激起精英份子與他斷絕關係。更糟糕的,那些原本已決定來參加君王婚筵的人將與君王面對同等的待遇。由於在地中海世界中所有生活和生存之道有賴於社交網絡,精英份子與非精英份子同桌共時形同自殺。

然而即便在第二批的客人當人,竟有人拒絕穿上君王所提供的禮服列席。我們不知道為何,但這位客人決定羞辱君王。君王毫無選擇餘地將這名客人驅逐而羞辱他。

耶穌比喻直接對付耶路撒冷那些精英份子的反對者、大司祭和長老。祂以君王開放心胸廣結善緣來反對他們墨守成規的排外態度:在路口去,「凡是你們浴到的人,都請來參加婚宴」。還記得,比喻是關於天主與祂的子民(「天國好比……」)。這意味著天主子民應該如此彼此對待。不是嗎?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廿九主日

(瑪廿二15─21)


耶穌的文化背景


古代的地中海文化,沒有任何質疑是中性的。它總是被當作或視為對他人榮譽的一項挑戰。今天的福音再次將耶穌描繪成精通挑戰與回應的文化遊戲規則。

設下陷阱


耶穌一直受到司祭長和民間長老所圍剿。現在法利賽黨人和黑落德黨人發動另一波的攻擊。在編輯上,瑪竇聖史毫無疑問地評論了他們的意圖:法利賽黨人企圖套誘導耶穌的談話(廿二15)。他們與黑落德黨人密謀結盟。

這些詢問者開始奉承諂媚,為卸下耶穌的心防。有個法利賽黨人褒獎耶穌的「誠實」(真實,實實在在的人),正統地教導天主的道,以及不看人情面,不顧忌人的地位與意見。實際上,耶穌才看重情面。祂也在乎別人的意見(十六13)。會了設計陷害耶穌使得法利賽黨人言過其實。耶穌並不受用。

問題也太諂媚了。它認為耶穌有資格解釋梅瑟五書。「給凱撒納稅可不可以?」這裡所針對稅是指人頭稅,年齡介於12歲到65歲的所有男人、女人、以及奴隸。相當於一個銀幣,一天的工資。這是在羅馬帝國下生活並享有權力的代價。

耶穌知道這問題背後陷阱更知道它的挑戰。如果祂說繳稅不合梅瑟法律,祂將惹惱了羅馬官吏。如若祂說允合梅瑟法律,祂會得罪那些仇恨任何有關羅馬人東西的狂熱的國家主義者。

 

扭轉局面


耶穌回答:「拿一個稅幣給我看看!」他們在認出耶穌的伎倆前,遞給祂特殊的稅幣。耶穌時代的「德納」鑄有從公元14年至37年提庇留‧烏思皇帝的肖像,名號是「提庇留‧凱撒,奧古斯都大司祭神聖奧古斯都之子」。

法利賽黨人對凱撒為神的頭銜特別反感,而且認為擁有這樣的噁心的圖像為崇拜偶想。他們訂出了許多方法繳稅而不擁有或處理稅幣。如果一個法利賽黨人遞出那個稅幣會是非常羞恥的。但是如果這組人中黑落德黨人遞出稅幣,法利賽黨人同樣羞愧選擇與這樣不配者的同盟。不管如何,實際上他們這群中有人擁有並起遞上納稅幣實在羞恥。耶穌第一回反擊祂們挑戰傷祂們相當深。

祂的問題是第二次回擊:「這肖像和名號是誰的?」名號和肖像清晰可見。法利賽黨人的回答鋪成耶穌的肯定答覆:「那麼凱撒的,就應歸還凱撒;天主的,就應歸還給天主。」後來(見路廿三2),法利賽黨人撒謊說耶穌反對繳稅。

實際上,耶穌和法利賽黨人對於賦稅都持相同的看法。不賦稅會帶來更多的麻煩。生命比死亡可貴,如果這是與羅馬帝國和平共存所付的代價,賦稅吧!

 

真正重要的是甚麼


耶穌歸結勸告,「天主的,就應歸還天主」,暗示著法利賽黨人和黑落德黨人都沒有照樣做。這是嚴重的指控。法利賽黨人全心全力地遵守613條法律,來「守護著法律」。祂們為獲得天主歡心遵守得比較多。耶穌過度地誇張他們的怪癖不就是法利賽黨人早先過度誇張耶穌不重視榮譽?總之,耶穌贏得了比賽並且提醒祂的對手最重要就是使天主歡心。

美國人習慣將這段落當成教會與國家分離的爭論。這樣的想法是無法取信第一世紀的地中海文化。宗教與經驗同時鑲嵌在政治和家族上。有國家的宗教(聖殿;帝國),有家庭的宗教(家);同樣有國家的經濟(稅務和分配)與家庭的經驗(禮物和分享)。我們當代西方的情況和挑戰是非常不同的。對我們如同對先人最重要的就是使天主歡心。

甲年常年期第卅主日

(瑪廿二34─40)


耶穌的文化背景


耶穌對最大誡命的說法可能是最為人知並且也是所有聖經章句討論最多的。將它放回在地中海文化背景下,它帶來嶄新和具體的意義。

這場景又是延續挑戰與回應另一個文化遊戲的例子。經文清楚地說那名法利賽黨人想要挑戰而發問(「試探祂」34)。(「法學士」在希臘文本對於並不實非明顯。也許受到路十25的影響,插入在此處。)

 

誡命的相對重要性


表面看來,這問題看起來非常真誠。法利賽黨人指出Torah(梅瑟五書)中總共有613條相當法律。 248條是積極的(「你應該」)而365條是消極的(「你不該」)。怎麼可能每個人通通記得?有沒有哪些是比其他重要的呢?

有些經師區分「重要(heavy)」與「普通(light)」誡命。十誡(例如,孝敬父母)就是重要或嚴重誡命的例子。普通或輕微誡命的例子是申命記廿二章6-7節,明文規定人若發現鳥巢有母鳥在孵蛋或伴同幼雛,可以取出幼雛,但是必須釋放母鳥。遵守這誡命的理由是「會獲得幸福而想長壽」(申五16;廿二7)。

另一種風俗習慣就是以很少的概念或摘要來總結Torah的誡命。因而達味聖王提出11條(詠15),依撒意亞先知提了6條,米該亞先知提3條(米六8),亞毛斯先知只提1條(亞五4)。
耶穌曾經規定:「凡你們願意人給你們做的,你們也要照樣給人做(己所欲施與人);法律和先知即在於此」(瑪七12)。它聽起來非常相似耶穌出生時他仍在世的猶太偉大經師希勒爾(Hiller),「不要對鄰人做你討厭人家對你做的(己所不欲勿施與人);這是全部 Thorah (梅瑟五書)的教導,其他的只是註解;去學會它」(巴比倫塔爾木,Sabb. 31a)。

耶穌回答那法利賽人「最大誡命」問題包含兩個:「你應全心、全靈、全意,愛上主你的天主」(引用並修改了申命記第六章第5節「你當全心、全靈、全力愛上主你的天主」)。以及第二個同樣重要的是「愛近人如你自己」(引用肋十九18「愛近人」)。耶穌並沒有擯棄其他的誡命。祂明明地說:「全部法律和先知,都繫於這兩條誡命」。

重要的事,耶穌的答覆非常正統,也非常傳統。如果有任何的區別,就在於祂所理解的鄰人,祂在路加福音第十章29-33節有解釋,但不是在此。(肋未記特別將鄰人視為兄弟,也就是其他猶太人。路加福音的耶穌將鄰人的概念擴大到比較包融(inclusive)。)


比較重要的事,耶穌如何理解愛?地中還文化人類學提供一些看法。我們的信仰先輩是以群體為中心的。群體是家庭、村落、鄰居和黨派(像十二位門徒,法利賽黨人等等),個人可以加入的。

群體賦予認同感,有所歸屬,勸告可以行某些事,避免某些事。群體事外在的良心,對成員造成極大的壓力。

在這背景下,愛與恨最好理解成對群體的依附或脫離群體。至於情緒或感受就不再考慮之內。至於愛和恨的感受是歸屬不歸屬的感受。因此,全心愛天主就是完全地依附天主。愛近人如自己就是完全地依附鄰近的人或親近的朋友圈就如何自己家族的群體(例如,以色列人)。這向來都是地中海世界的日常生活,除非出現了世仇。

「恨自己的父母」和其他路加福音中耶穌要求自己的追隨者要脫離自己的家庭並加入耶穌的群體(路十四26)。聖保祿說信、望、愛三超德中最大的就是愛德,亦即愛或依附群體。愛的群體依附的概念挑戰美國人信徒情感上的個人主義傾向。美國信徒會認為哪個誡命是最大的。那會是有甚麼意義呢?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卅一主日

(瑪廿三1─12)

 

耶穌的文化背景


好事連連並非有益處。耶穌這時候展現自己是一位羞辱人的高手,高超的技巧受到文化上的稱羨。但是密集和頻繁的羞辱推積凸顯耶穌和祂的對手經師以及法利賽黨人之間嚴重的不合。

這些對手的出現取代了耶穌與「大司祭和長老」的爭吵一直到現在使得許多學者認為這場景反映了耶穌去世後50年瑪竇團體的現狀。聖殿毀於公元70年,大司祭和長老失去在團體中的權威地位。

瑪竇中的耶穌反對三件事:法利賽黨人的經師並沒有實踐自己所宣講的,他們對梅瑟五書(Torah)採取了相當狹隘而且令人壓迫的解釋,再者他們又追求大眾的認可。

實踐所宣講的


耶穌勸告要實踐法利賽黨人經師的教誨是讚譽他們的專業。他們熟知聖經並且解釋地很好。可惜的是,聖經並不是他們生活指標的經文。這就是為何耶穌稱他們為「戲仔」(希臘字的直譯,通常翻譯成「偽君子」,耶穌經常用它來指法利賽黨人)。耶穌並不鼓勵去模仿這些戲仔。

 

嚴謹的解釋


回到別人卻不如此,而那些法利賽黨人的經師將梅瑟五書認定出的613條誡命,分為「重要」和「普通」或比較不重要的誡命。在耶穌的時代,每種解釋都有一位梅瑟五書的教師和專家為代表。希勒爾(Hillel)是喜歡寬鬆解釋的典型,而撒邁(Shammai)著名於嚴謹和狹隘的解釋。嚴謹的解釋給人重擔,拒絕用寬鬆的方式解釋義務來減輕負荷(4)。

 

過度追求地位


在這文化下,每個人都需要被人評估和公開認可以便獲得地位或榮譽。因此耶穌抱怨過度地追求認可和名聲。如果聽眾認為耶穌對他們的指責可以理解的話,就可以想像出來那些法利賽黨人的護身符和衣縋的過度。甚至可以聽到群眾的哄堂大笑。

法利賽黨人同樣也渴望坐在上位和榮譽的頭銜。地中海文化要求大家要有適度的謙遜。從小就被教導要走在尊長右後方的位子:「不要坐在首席上」(路十四8)。這樣可確保不會佔用別人的地位(更尊貴的客人會替代你,路十四8-9),並且能讓人有機會能賦予你應有的尊貴和頭銜(「朋友,請上坐罷」,路十四10)。

耶穌不鼓勵去追求頭銜以後,提到「辣比(rabbi)」、「父親」、和「師傅」或導師,倫理教師,上師(guru)。「辣比」意即「我的主人」,在第一世紀僅僅是榮譽頭銜。在第八節似乎是老師的意思。辣比的現代意義和腳色要等到第三世紀才開始產生和發展,而且只有在當代美國的辣比才被視為神職人員。

在第一世紀,「父親」這名稱適用長者長老(見《長老語錄》Sayings fo the Fathers,2.10-12)以及某些去世的可敬者。瑪竇只用這頭銜來稱天主。耶穌教導祂的追隨者稱天主為父親(瑪六9)。重點十分簡單,耶穌的門徒不應該用盡全力去追求榮譽的地位,就像他們不配得到的「父親」頭銜。這句子與當代稱晉鐸的司祭為「神父」毫無關聯。我們曉得瑪竇團體中的領袖是相反猶太團體的那些法利賽黨人的經師。耶穌的每一個論述正好暗示基督徒的領袖恰恰相反:他們實踐他們所宣報的,以輕省的梅瑟五書負擔來追隨耶穌(見瑪十一28-33),放棄從別人身上獲得讚許(見瑪六1,3, 6, 18),並且追求下位和服侍其他的人。

美國信徒如何實踐他們所宣報的,善意地遵從嚴謹的法律,並且追求謙遜?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 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卅二主日

(瑪廿五1─13)


耶穌的文化背景

 

地中海的婚禮


天主如何對待我們?「天國」好像第一世紀地中海的婚禮(見將臨期第四主日)。在以色列民族歷史的這段時期,家庭舉行所謂的夫族居地的(patriocal)婚姻。新娘住進新郎的家,接近新郎父親的家。

參觀過葛法翁伯多祿家或見過重建房子的人會記得約納和他的妻子,以及結了婚和未結婚的孩子,所有家庭通通群居在一個複合屋內。這包括了伯多祿、他妻子和子女(以及岳母),還有哥哥安德勒。

在這文化中婚姻理想的伴侶是堂表親戚,特別是堂姊妹(或是個案需要堂兄弟)。如果伯多祿娶了他的堂姊妹,他的岳母也是他的伯母或嬸嬸。古代和現代的中東家庭是緊密的結合體,這些婚禮就解釋了理由。

當代西方人疑慮這些婚姻的子女是否健康。我們的文化由於有畸形或智能不足的風險顧忌而禁止這類婚姻。但是當代科學研究,指出傳統將近親婚姻連結智能遲緩或天生缺陷的發生率,在那文化不比我們的高。

婚姻在父親的安排下由母親來主導;經由雙方母親的合約協商認可後,最後才由家長來簽署。這種婚姻的目的是為結合兩個家庭。當伴侶年紀足以適婚,就舉行冗長的婚禮。婚禮的高潮出現在由親戚陪伴的新郎到新娘的家迎娶過門。今天的故事發生在此,然後婚禮慶典繼續進行。

十位童女


耶穌在這點上開始祂的比喻。新郎已經去迎娶新娘。十位童女,很可能是新郎的姊妹或堂姊妹,正待著他們返回(英文將童女翻成「伴娘」,並不高明)。五位是聰明的,五位是愚笨的。

童女在這婚禮的角色是歡迎新郎以及整個婚宴,然後回來與每個人參加婚禮,並等待圓房和落紅的床單以示新娘的清白完整如申命記第廿二章十三節至廿一節所規訂的。

聰明的童女預備好了她們的角色,而愚笨的童女沒有做好適當的計畫因而被關在門外。她們甚至不知道如何利用新郎遲到的機會。

這比喻正如所有的比喻,有雙重的意義:它與婚宴有關也關係著其他事,也就是天主如何與人類接觸。

 

依賴主人(Patron)


所有福音比喻後的天主圖像是基於地中海稱之為恩主制度。我們每人都有位生生父親,地中海中東人從恩主制度下視天主為父親,「天父」(godfather)。主人或天父對待揀選的子民「如同」家庭的成員。有人選擇當中東人的主人時,他們會認為自己很有幸運。他們會盡最大努力不喪失這特殊地位並且隨著時間加強它。為此,他們必須要非常聰明、能敏銳洞悉主人的念頭、喜好、和願望。愚笨的則冒著失去特殊地位的危險,正如同比喻中的愚笨童女。它的寓意:在你與天主之間的關係上要儘量聰明。

在耶穌死亡和復活之後,基督徒在耶穌的比喻上加了13節,等待他立即回來:「所以,你們該警醒,因為你們不知道那日子和那時間。」它與比喻非常不協調。十位童女都打盹睡著了(廿五5)!如果我們想說是耶穌的在來或世界末日,它不失為好的勸言。這比喻提供了積極與蕭及兩個模範。你要跟隨哪個?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常年期第卅三主日

(瑪廿五14─30)


耶穌的文化背景


承接聰明的童女的獎賞(瑪廿五1─13),自然地這個比喻解釋為何富人變得更有錢。但是仔細注意這比喻並沒有像往常一般開始:「天國好比……」。當我們複習這文章,問自己是否這真是你願意天主如此對待人類。

富裕的問題


有位即將遠行的有錢人將非常大數目的財富,根據三位奴隸個人天分,委託管理。沒多少時間,前兩位奴隸倍數增加他們的信託。第三位奴隸則將所託付的財富埋在地裡。
結帳當天,主人讚賞兩位聰明的奴隸,卻懲罰了第三位他罵「可惡懶惰」的奴隸(26)。他將託付給第三位奴隸的財富給了第一位奴隸。

美國資本主義(重獲利)和基本教義派的指導諮詢師(著重在「塔冷通」這非本意和上下文並不支持的意義上)喜歡這比喻。耶穌的聽眾,當然既不是資本主義更不是致力自我改進的人。他們是鄉野農夫。這樣的解釋對這些凡夫俗子是福音嗎?

第一世紀地中海文化中的百姓相信所有東西早已存在而且分配好了。不會再有東西出現,唯一的法子就是詐騙其他人。任何人突然「多出」許多東西會自動地被視為賊。

有錢人特別受到懷疑。他們如何能榮譽地增進自己的財富呢?他們委託奴隸管理自己的事業。大家都知道奴隸不知羞恥,大家對他們的期望就只是丟臉的行為。

 

貪婪的主人


在這故事裡,起初這位富人聽起來像個榮譽的人物。我們僅在結論當中才知道他蠻丟臉的。正如第三位奴隸所稱,有錢的主人是個「刻薄的人」,沒有播種的地方,也要收割(24)。我們當代西方人對他的行為賦與好的名目為聰明、勤奮、有魄力的企業家。其他像我們中東的信仰先輩會說他自大、投機者、貪婪和強奪者。這主人說這奴隸至少將錢存入銀行來獲利,同意並且肯定奴隸對他的描述(!)(見26)。

我們因此得知前兩位奴隸並不只是服侍這有錢的主人,他們模仿他。為何不?如果你不能對抗這制度,就加入它。任何人都能夠如此貪婪,和一位慘無人道、沒有良心卻成功的主人一道不協助他人像這第三位可憐的奴隸。

實際上,第三位奴隸所作所為正是後來經師評論對自由人而言這是最安全而且最光榮的動作。但是對奴隸是否恰當呢?

另類意義


鄉野村民聽到耶穌的比喻並參照自己的生活並不覺得是種福音。有錢人更加有錢,而大家繼續受剝削(29)。如果天主的行徑眉筆這位有錢的主人更好,誰還需要天主呢?

教會史學家優西比烏(Eusebius)清楚地見到了瑪竇福音文章中的問題,並且報導了他所熟悉的納匝肋福音(現已失傳)中類似的比喻。在這版本中,主人將第一位奴隸送進牢房,責備第二位奴隸,卻喜悅地歡迎第三位奴隸。耶穌是否講述了這版本?

 瑪竇福音的版本在西元80年左右對他的團體提供了在耶穌復活升天以後並期待祂再來時這段期間該如何做呢?他們不該懶惰無所事事但應該模仿他們聰明但不貪婪的主人。換句話說,碰到天國,聰明的冒險要比追求做適當和榮譽事情的麻木安全感或「安全為尚(playingit safe)」來得好。耶穌自己的一生就展現同樣的冒險抉擇。

那些能夠中止以這比喻作為募款或開發個人潛能而採取鄉野村民的觀點的信徒會有許多可以考慮的。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

甲年基督普世君王節

(瑪廿五31─46)

 

耶穌的文化背景


了解這場景中東文化的要素有助於將它置於一個不熟悉的焦點。

 

榮譽與羞辱


首先注意明顯與非常重點的榮譽與羞辱背景,地中海文化的核心價值。人子在「光榮(=榮譽)」中降臨並坐在「光榮的寶座上(=榮譽)」。眾天使同祂(=榮譽)以及所有國度(或萬民)將見證此事(=榮譽)。君王(33和40,與人子相同)分開榮譽和羞辱的百姓正如牧人分開綿羊(=榮譽)與山羊(=羞恥)。

綿羊與山羊


綿羊與山羊是最早被圈養的動物。中東相當普遍,希伯來文在區分綿羊的性別與年齡上的字彙相當豐富。信仰先輩對綿羊安靜受苦印象深刻。他們將人與綿羊相比,認為安靜受苦是真正男人的記號(依五三7,宗八32─35,谷十五25─37)。綿羊因而象徵榮譽、德行、和堅強。

山羊被視為淫蕩好色的動物。不像公綿羊(rams),山羊讓其他公羊接近它們的母羊。妻子被其他男人強姦的男人被視為山羊(中東仍是如此)。山羊象徵著羞恥和無恥的行徑。
公綿羊使人聯想希臘光榮的神祇像宙斯、阿波羅、波塞頓,然而山羊卻聯想成希臘惡名昭彰和敗德壞行的神祇如潘、巴庫斯、愛芙羅黛蒂。山羊也和女人(女人管理山羊並且擠奶)和惡魔(見瑪廿五33,41)聯想在一道。

圈內與圈外(ingroup and outgroup 親信與非親信)


分開綿羊與山羊這種象徵的方式比在劃分圈內(綿羊)與圈外(山羊)的界限強烈。瑪竇福音中的耶穌派遣門徒只到「以色列迷失的羊」(圈內)那裏並且禁止他們走「外邦人的路」和進「撒瑪黎雅人的城」(圈外,見瑪十5)。

圈內人一般上包括了自己的家眷和親屬及朋友。鄉親在外地碰見屬於圈內,但在本鄉他們可能就屬於圈外。箇中的界線並不固定。

圈外人將以色列民族視為單一的團體並稱之為猶太人(希臘文「Ioudaioi」,經常被錯誤地翻譯和解釋成英文的「Jews」。譯者按,中文猶太人同時保有整體以色列民族和猶大地區的猶太人,同樣有混淆的疑慮!)以色列這單一民族被其他世界民族視為圈外。這些民族涉及了「所有(其他)國度」(瑪廿五32)或「外邦人」(瑪十5)。

殷勤款待(Hospitality)

甚麼是最終決定圈內(綿羊)與圈外(山羊)的基礎呢?殷勤款待!中東由男人來提供殷勤款待而且只針對陌生人。(對親屬提供仁慈並非殷勤款待,而是堅貞不渝的愛,在舊約經常用來形容天主對以色列子民所提供的仁慈)。

「綿羊」殷勤款待陌生人(「主啊!我何時見您飢餓,等等」37─40);而「山羊」卻忽略了機會(44─45,比較瑪十40)。

應用


傳統將這齣戲解釋成審判場面,包含所有人類(「所有國度」)和所有貧乏、窮困和苦惱(「最小」)的百姓。廣泛流行於宣道者和社會運動者中。但耶穌會聖經學家DanielHarrington主張這審判是關於「所有外邦人」(而非「國度」)如何對待基督徒或傳教士。「對我最小的一個兄弟」(瑪廿五40,45)。

從中東的觀點,這種對待應該就是殷勤款待。同樣款待早先是期待「以色列迷失的羊」對待基督徒的傳教士(瑪十5)。傳教士就是在這基礎上獲知是否留下福傳或繼續前行。

總之,從中東的觀點,歸結在榮譽事件上。任何中東人──以色列人、基督徒、異教徒──被期待要殷勤款待陌生人。如此行事就是款待耶穌必將在天國與耶穌作伴。當代信徒如何能將此轉入並不十分在意榮譽的美國文化(軍隊除外)?

取自 The Cultural World of Jesus: Sunday by Sunday, Cycle A. 出版 Minnesota,Collegeville. 作者 John J. Pilch。